宁济安动容了,他低着头不愿意去看眼前这人的脸,这张脸总会勾起他太多不想回忆的过去。
黑色瓷瓶就在他面前,里面的药丸可以暂时延续孙女生命,他内心挣扎,拳头暗暗攥紧,但最终还是一把将药瓶拿过来,倒出里面药丸喂入孙女口中。
宁雨彤惨白又泛着青黑的脸色逐渐稳定,紧闭双眼一脸痛苦模样也得到缓解。
“师弟,我没有骗你吧,现在可以去你办公室谈谈了?”慕元驹阴冷得意笑道。
宁济安站起来,率先向门外走去。
慕元驹看了一眼诊治床上的宁雨彤,又冷冷扫了一眼徐医生几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房间门关上。
徐医生几人后背上早就渗出一层冷汗,暗暗小声道:“我们是不是要倒霉了?”
“不管那么多了,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我们有家人。”
房间里忽然沉默。
宁济安办公室里,宁济安与慕元驹隔着一张办公桌对面而坐,慕元驹拿起桌上一个八卦小摆件把玩,中医通易学,八卦之术与中医医理有着一定联系。
宁济安冷漠开口,“慕元驹,你到底想怎么样?雨彤体内的毒,是你当年下的?”
这一点宁济安有过怀疑,如今他能拿出可以压制孙女毒性的解药,便是证实了这一点。
慕元驹笑着摇头,“师弟,你如果这么说,那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砰——
宁济安冷脸厉声道:“不想谈你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慕元驹放下手中小摆件,丝毫不受影响,“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抓狂模样,我比你早拜师三年,可师傅却偏偏看中你这个后来者,就因为你心性比我沉稳,按照师傅经验来看,你才可以在医道上行走更远,更适合继承他的衣钵。
所以师傅将真本事都传给你,还把本门最重要的手札也传给你,我这个比你先一步被选中的关门弟子,被你这个后来的关门弟子衬托的一文不值,连条狗都不如。
可明明我也很优秀,心性这种东西也是可以历练,但师傅就不愿意在我身上花费时间,同样是弟子,同样是当初被师傅看中的可塑天才,为何待遇要相差如此之大?”
宁济安道:“还不是因为你自作孽,做下种种有为良心之事,令师傅对你失望,如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我这个关门弟子,师傅需要的是一个心性正直善良,可以继承他悬壶济世的弟子,而不是天资卓越却心术不正之人。
师傅当年让你下山为村民免费医治,你收收钱财不说,还和老汉家儿媳搞在一起,如果不是师傅拦住暴动的村民们,把你从棍棒下救出来,你还能有今日?
之后,你为了钻研旁门左道之术,险些害死无辜孩童,师傅只是重罚你,不得已将你逐出师门,若是按照本门门规,他早就被封天针要了性命!”
慕元驹冷笑摇头,“不不不,师弟,你这话里话外意思,好像都在说我应该感激师傅,我想你误会了,时至今日,我对师傅稍有抱怨,但感激之情一直在心底。
可你就没想过,我之所以会走上歪路,这根本原因在哪里,还不是被你逼的。
你从师傅那夺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我下山治病搞了那娘们儿是不对,可当年我血气方刚,那娘们儿长得漂亮,一时间没忍住动了情欲之心乃是人之常情……”
宁济安厉喝,“你住口,你说的轻描淡写,可明明就是你一时间色欲蒙心,趁着行医下药的时候用了不该用的药,才导致那年轻妇人乱了心,被你强占了身子。
师傅耗尽他在村民心目中多年来积累的威望换你一条命,之后在那老汉家门前足足跪了一个月,寒冬腊月的天,大雪盖在师傅身上,直到那老汉开门原谅才回山。
师傅因此落下病根,双腿每逢刮风下雨便如碾断般的疼,但他却不肯医治,是在用这苦为你还债!”
慕元驹轻描淡写道:“当师傅的为徒还债,也算是天经地义,所以每年他老人家的祭日,我都会多烧一沓纸,多洒一壶酒,这恩情也算还的差不多了。
我钻研旁门左道之术,差一点害死孩童性命,还不因为师傅偏心将所有真本事传给你,我是一个上进心和好胜心都极强之人,自然不能被你这个师弟比下去。
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你,我会拥有属于我的一切,何必做出那些极端的事,我本来大好的前程被你给毁了,你活成人前伟大,我活的人人喊打,这公平么?”
宁济安咬牙愤恨道:“所以多年前你回来,害死了雨彤父母,是为了惩戒我?”
慕元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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