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海这个人是窝里横,对外人讨好谄媚,对家人重拳出击,这次不仅冥婚没办成,反而弄出了人命,他人被吓坏了,什么都不管了,先跑了再说。
可是能跑哪里呢,第一站就想去香江,想到这里他就傻眼了,从前都是张汉东派人送去,他根本没操过心,哪会自己坐飞机,最关键的还没有钱,眼珠子一转,想到从前每次都是从京城走的,决定去京城找儿媳妇去,她爹是大官,一定能帮自己脱罪。
还有那个不孝的东西,不能看着他爹坐牢吧。
小五十的年纪,他还是发挥了年轻时盲流的技能,扒火车。
年轻时他爬的飞快,如今年纪大了,身手已经大不如年轻时灵活,在火车站看到运煤车就偷偷爬上去,不想上车后这趟火车,居然在车站停留了一天一夜才开动,没有任何食物的他饿得眼冒金星。
幸亏年轻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就饿几顿嘛,没事。
等到火车终于开了,没开多远所在的车厢又爬上来三个年轻人,这三人看到他,眼睛像狼一样发绿,不由分说抢走了他仅有的一点钱,还扒走了他的衣裳,张庆海不敢反抗,还是被他们狠狠打了一顿,扔在煤堆上。
这帮人跳火车走后,好半天张庆海才慢慢开始动,坐起来恶狠狠骂道:“你们这群畜生,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就好受了些,肉体受的这点苦,跟他心中的恐惧比起来不算什么,他绝对不能坐牢,他张庆海可不能给一个脑子不健全的丫头赔命。
但是情急之下,他还是犯了错,一天之后火车停了才知道,居然到了一个叫什么狼窝铺的火车站停了,看到站名傻眼了。
扒错了火车,
皖北县到京城的车站,他可是都记在脑子里呢,到地方停车不走才发觉不对,赶紧跳车,又花了半天时间,找准去京城的运煤车,又折腾了几天才到,这一路吃尽了苦头,要饭,饿,几天下来人瘦得眼窝子凹陷下来。
一个人穷,穷的是心,按说儿子挣来了花不完的钱,张庆海的眼界也应该跟上,但他的心始终保留在十年前家里最穷的时候,根本不懂得怎么使用拥有的财富。
他的盲流生存技巧还是从前自己琢磨出来的,所以虽然他先走的,却比张青山两人晚到好几天。
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简直比得上唐僧取经的八十一难,人活脱脱是个叫花子,还是很横的叫花子。
到家认为自己受委屈了,所有人都该哄着他,却被儿子轻飘飘几句话拿捏,顿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被吓得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汉东见父亲一副可怜的模样,忽然心软起来,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制止,只要同情张庆海的人,都会倒霉。
这对父子见面,却闹得像乌眼鸡似得,
张青山走出来说:“庆海你好好说话,听说你出事来京城,你儿子马上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你,惹了这么大事,你还有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商量你的事怎么办。”
“你马上送我去香江,反正打死我也不坐牢。”张庆海嘟囔说。
张青山说:“这件事你不要操心,汉东请的人已经快要来了,到时候听人家怎么说。”
正说着话,王喜两个带大盖帽的人走进来,张庆海一见,吓得呲溜钻进屋里不敢出来,来人是片区派出所所长秦军,
秦军说:“张领导,你父亲的案子我听说了,女孩的爷爷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同时还犯了侮辱尸体罪,出卖尸体,非法使用尸体,都属于侮辱尸体罪,
至于你父亲,从主观上说他是买主,但是他并没参与杀人......”
张庆海从屋里走出来大笑着说:“我没事,哈哈,我没事了对不对?”
秦军继续说道:“但是作为尸体的买家,将女孩的尸体买来用作封建迷信,给自己的弟弟配阴婚,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侮辱尸体的事实,属于犯罪行为。”
张庆海脸上地笑立刻凝滞了,他的神情变得可笑又可怜,头上汗如雨下,腿像筛糠一样乱抖。
张青山和马立本都拉着张汉东的衣袖,想要开口帮他求情,可张汉东寒着脸不理他们,继续问说:“秦所长,这种案子一般怎么处理?”
秦军说道:“女孩的爷爷犯故意杀人罪,以及侮辱尸体罪,数罪并罚,他面临的是死刑,立即执行,至于您父亲......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