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光远对张汉东的意见一直很重视,赤手空拳弄出这么大产业的人,即使是他也做不到,听完立刻正色说:“你说说看。”
“这件事要从香江汇率说起,香江特殊的地位注定不能单独发行货币,从很早开始实行的是银元本位制,全球白银危机以后,腐国人尝试过很多种汇率办法,都不长远,后来与英镑挂钩施行了很多年,英镑也满足不了要求,就改成与美元挂钩,改为浮动汇率,如今实行的就是浮动汇率,也就是自由汇率。”
“哦。”董光远是经济学家,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张汉东继续说:“浮动汇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飘在半空中的,随随便便的风吹草动都能把它吹到天边,香江是金融城市,能影响这种金融秩序的因素太多了,这是制度本身出了问题。”
这个比喻就比较形象了,董光远惊奇地看着他说:“有道理,你继续说。”
“一个国家发行货币,都会有对应的黄金储备,这叫锚定效应。”
“你是说,香江也要储备黄金吗?”
“即使没有黄金,想要发行货币,也必须有个相应的锚。”
“你觉得拿什么做锚比较可行?”
“我建议继续以美元为锚,银行发行货币必须有个标准,不能无限制超发,每发行三块港币,相应就要有一美元的的资产储备来稳定货币信用,银行就不能无限制印钱发币;
而且本币与锚币挂钩,两者可以随意兑换,货币的可信任度也无限增加,按照这种办法的话,港币可以实行固定汇率,这样做不用多久,港币的跌势就能停止。”
“好好好......”董光远听完来回在屋里走了许久,猛然扭头说:“我记得你文化程度不高,怎么会懂得经济学家都弄不通的道理,难道,你真是生而知之的人?”
张汉东憨厚地笑说:“董叔,我这是自己瞎琢磨的,对不对也不清楚,对你有用就更好了。”
“有用,当然有用,我现在就要把你的话记下来,回头找经济学家讨论一下,你先别急着回去,在香江待一阵子再说,我可能有很多问题要跟你讨论。”
“我听您的。”
农村底层永远不缺聪明人,张汉东勉强算是有点小聪明的人,其实农村有很多比他聪明的人,只不过这些聪明人一辈子困在农村这个走不出去,他们除了嘴上功夫厉害,并没有实际的作用。
今天的货币办法并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到的,而是上辈子偶然在报纸上看到的解决方案,是专家经过无数次推演出来的结论,重生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很多不该记忆的事却始终留在记忆里。
有人可能会问,他既然这么聪明,上辈子为什么还过这么差?
关于这一点古代有个很生动的故事,就很好的解释了这一点。
这件事跟秦国相国李斯有关,当时李斯是楚国人,年轻的时候在上蔡当一个管粮仓的小吏。
有天,李斯在厕所里看到几只老鼠,瘦骨嶙峋,在布满屎尿的水中爬来爬去,又脏又让人恶心。它们看到人很害怕仓皇逃窜;
接着他又在粮仓里看到另一群完全不同的老鼠,个个皮光油亮,肚子圆滚滚,看到人来了也不怕,吃完慢吞吞往角落走。
同样是老鼠,两种完全不同的境遇,茅坑里的老鼠用尽了所有的聪明,也只能在茅坑里吃屎,而粮仓里的老鼠,根本不用费力,随随便便就有最好的粮食吃到饱。
环境不一样,两者命运天地之别,换成现代语言,就是选择大于努力。
李斯发现现在的自己就是厕所里的老鼠,在厕所里待一辈子也不会前途,他想做一个粮仓里的老鼠,这才有后来的大秦丞相李斯。
这个道理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会一直适用,你说茅坑里的老鼠不聪明吗?不,他们非常聪明,能在瞬间发现环境的不利把自己隐藏起来,跌跌撞撞地活得很惶恐。
他们的所有努力,不过是为了得到一口屎勉强活命而已,努力一辈子,也只能在厕所跟别的老鼠抢屎。
粮仓里的老鼠就聪明吗,显然不是,只不过他们命好,生下来就在谷仓里,从来不缺吃喝。
上辈子,张汉东虽然觉醒了,但他只是厕所里的老鼠,种种因素让他不敢走出熟悉的环境,一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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