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赶紧下床,一把将她拉回来,一边捞过她的睡袍往她的身上套一边安抚,“溪宝,别慌,我在呢!”
沈鹿溪望着他,点了点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开始一遍遍祈祷,上天保佑唐祈年平安无事。
沈时砚给她裹好了睡袍,又去拿了毛茸茸的拖鞋来给她穿上,然后自己也裹上睡袍,这才牵紧她的手,两个人大步出去。
马上就是农历十一月了,很快就是冬至,帝都半夜的气温只有两三度,一出了屋子,冷冽的寒气便扑面而来。
不过,沈鹿溪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冷,三步并作两步,无比急切的往麒麟院走,沈时砚要迈很大步才能跟紧她。
半个月前南非兰德金矿坍塌被困一百多名矿工的事情,老爷子都没有让人惊动她和沈时砚,这次,却第一时间让人通知她和沈时砚,可见她哥的情况不妙。
沈鹿溪心里害怕极了。
匆匆走到麒麟院门口,就见医生跟着明叔从里面冲出来,要往唐纪淮和向婉莹的院子去。
“明叔,怎么啦?”沈鹿溪赶紧小跑追过去问。
“夫人晕倒了。”明叔说。
母亲晕倒了......
沈鹿溪心脏再次骤然紧缩一下,二话不说,先跟着医生和明叔往唐纪淮他们的院子跑。
不过,她才跑了一步,就被沈时砚在后面给拉住了。
“老公......”
她回头,都快哭了。
沈时砚却什么也没说,一个箭步过去,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再大步跟上明叔和医生。
沈鹿溪现在是个孕妇,哪怕是老爷子忘记了,他不能忘,他不能让沈鹿溪这样折腾。
华阳院的主卧室里,唐纪淮站在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向婉莹,不停用力的掐她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向婉莹才慢慢弹开眼皮,又醒了过来。
刚好,明叔带着医生赶来,沈时砚抱着沈鹿溪,一直到了卧室门口才放她下来。
“父亲,母亲。”沈鹿溪大步过去,扑到床前去抓住向婉莹的手,红了眼问,“母亲你怎么样?”
向婉莹看向她,也抓紧她的手,瞬间湿了眼眶,颤声唤一声,“溪溪......”
“父亲,祈年到底出什么事了?”沈时砚拧眉问唐纪淮。
“祈年他......”唐纪淮也红了眼。
沈鹿溪也抬头看向他。
唐纪淮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又说,“刚得到消息,祈年的飞机在阿拉伯海域上空坠毁了。”
“......什么?”沈鹿溪闻言,不敢置信。
“阿年他不会有事,阿年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向婉莹忽然泣不成声,拼命摇头,眼泪瞬间流成了两条小溪。
“消息是......是真的?”再开口,沈鹿溪的声音也颤抖的不成样子。
沈时砚在她的身后,抬手去握住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假不了。”回答的,是明叔。
“不......”沈鹿溪也摇头,眼泪一下模糊了视线,“我哥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纪淮,时砚......”
这时,老爷子苍老颤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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