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武帝脸上古井无波似的,喝了一口汤,才道:“说了两车话,其实就是想要让瑜儿来伺候朕。瑜儿一片孝心,朕知道的。但各司其职,各得其所,既然百里翩和秦琴懂医理,就没必要抢着把别人的活儿干了。显得自己多能似的。”
他说话语气重了,把蒙瑜和姜谓都给说得一顿窒息。
蒙瑜忙道:“父皇,儿臣寻思,姜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顺武帝道:“是不是这个意思,朕心里很清楚明白。吃饭吧,这事儿,休要再提。”
果然没有人敢提了,大家低头吃饭,一顿饭吃得沉闷无比。蒙瑜冷眼看着秦琴为顺武帝试毒,布菜,林林总总,做得很妥帖。他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勾着顺武帝说:“父皇。儿臣想起,苏家千金也很体贴妥当,也通医理。父皇回宫之后,可以让她来尽孝心。”
顺武帝脸色一变,咳起来,口中的汤汤水水全喷出来了。
王诚刚忙扑上去给顺武帝顺气,蒙瑜一脸懵逼,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上去也帮着顺武帝擦嘴拍背的,连连问:“父皇,父皇,可是儿臣说错话了?父皇,别吓儿臣啊……”
顺武帝铁青着脸,一把把他甩开,说:“无事!只是那种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女子,以后休要再提!”
蒙瑜目瞪口呆,问:“怎么了啊?”
还是姜谓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七殿下,您这几个月在守陵,不知道……有人挖出上次给军中盐铁以次充好的幕后之人,就是苏小姐。苏小姐死不认账,回头,回头就投靠了太子。皇上怕你伤心,一直瞒着……你还天生情种,一直挂念着她好。人家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
蒙瑜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愣在原地了!!
“怎……怎么会……”
顺武帝已顺过气来了,但脸色还是很差,秦琴索性命人把残席全收了,另上了些容易入口的甜点奶酪给顺武帝填肚子。姜谓三言两语说完了,也不顾蒙瑜伤心欲绝,推了他一把,说:“七殿下,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伺候皇上吧!”
他大有深意地看了蒙瑜一眼。
蒙瑜眼圈红了,鼻子也红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他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往日的争荣夸耀之心,此刻都灰了。
抬起头,对上顺武帝鹰隼般的眼睛。
蒙瑜精神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啊——”
他原地一跃而起,飞一般冲出了屋子。
姜谓大惊,忙道:“姜思铭,快追!”
!。
眼看着飞快地追了出去的青年背影,顺武帝陷入了沉思中。
那天据说事情闹得挺大,半个军营的人都看到了,前脚才进了军营说要尽孝的七皇子,后脚就奔着京城去,嘴里还嚷嚷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幸亏
孝没有尽成,也不知道蒙瑜怎么想的。反正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呆在了皇帝身边,总算是没有再回皇陵去。
但顺武帝休养了几日,身子大好了,眼见天气越来越热,成天在九成男人,就连出门都一股脚丫子味的臭烘烘的北大营确实受不了,皇帝就下了旨,起驾回京。
这时北大营集结的部队已陆陆续续返回原籍,只剩下常驻军。他们都得了赏赐,又换了新的装备,对皇帝感激涕零。
顺武帝动身当日,士兵夹道欢送,仍旧驻守北大营。原来的关总兵这次军功显赫,升任指挥同知,授轻车都尉散勋,仍旧负责本地驻防。
临别之前,关响侯对明湛夫妇依依惜别,送了又送。趁着私底下没人时,说:“明大人,多亏了你们的知遇之恩,才有了我关某人今时今日。这两块鬼砗磲,能祛百毒,驱邪魔。小小心意,请不要嫌弃。”
只见那两块鬼砗磲白得犹如透明一般,入手丝丝阴凉,不多会儿功夫,就浑身冰爽。
秦琴知道这是好东西,忙道谢。
回身跟上了顺武帝,离开了北大营。
顺武帝如今极为宠信夫妇二人,日夜叫明湛去商议军国大事,就连贵为国丈的姜谓也被放到一边去。秦琴碍于性别,没有明湛这样日夜相伴御前,但也三不五时的,被叫去问询国家大事。
她大胆敢言,虽然提出来的条策被驳回的多,被采纳的少,但她大大咧咧,不以为意,反而从中学到了许多。
那良好的态度,也让顺武帝越发的对她器重。
缓慢且行,足足花了六七天功夫,顺武帝才龙辇才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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