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安坐在帅椅上发出一声叹息。
手指轻叩...
霎时间近千杆猩红如血的旗帜在他身后铺开。
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嗷~~”
浓郁到极点的气运从天而降,化作一条金龙将镇南王和两位通玄将军淹没。
“大宗师...”
镇南王洞天瞬间破碎,浑身浴血半跪在地上。
两位遁入虚空的通玄境将军更是被金龙两只前爪镇压,半边身子都被抓碎,看起来凄惨无比。
只是一瞬而已。
坐镇南疆的镇南王便重伤垂死。
李承安缓缓起身:“王叔,再给你一次机会,降了吧,你已经位极人臣,再往上走也就该掉脑袋了,何必为了武德拼命?”
“乱臣...贼子!”
镇南王杵着长刀起身,直视李承安,虽然浑身浴血,摇摇欲坠,却依旧脊背挺直,悲怆笑道:“本王镇南军统帅,镇国之柱,岂会向你这乱臣贼子低头。
赳赳武夫,铮铮铁骨!
一死而已,何惧有之!
只恨未能战死沙场,却死于你这乱臣贼子之手...”
李承安脸色复杂道:“王叔,我一直不解以武德多疑的性情,为何会放心让你坐镇南疆,手握三十万雄兵百年之久,今日...我算是明白了。”
只是你既然想战死沙场,为何又要调兵入京?
你明知南疆空虚,南巫必定趁机北上扰边,届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国将不国,为了武德,值得吗?”
镇南王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嘶哑道:“为将者,军令如山,本王无错。
李承安,你动手吧!”
“何必呢...”m.
李承安缓缓闭上眼睛,一道剑光掠过,镇南王脖子上瞬间溅起一蓬血花。
剑光掠过后。
镇南王眼底生机散去,缓缓倒在地上。
李承安又将目光落向两位通玄境将军,两人凄惨一笑:“殿下,在您来前,王爷早有军令,若他战死,我等不必入京...”
李承安微微一怔。
低头看着生机散去的镇南王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夏帅、舅舅,接手镇南军吧...
我神念铺开,观乌水毒雾森林藏有南巫大军,欲犯我大唐疆域。
既然他们想要乘虚而入,就让他们如意,给他们一个惊喜…”
“诺!”
李玄策和夏侯微微躬身。
李承安从袖中取出两枚血丹交给那两位通玄境将领,声音低沉道:“王叔想要战死沙场,你们带着他的尸体去吧,安葬在乌水。
本王三十万大军已集结,加上镇南军,务必将来犯之敌全部吃掉,打痛他们!”
“...是,殿下。”
两位通玄境将领脸色复杂地收下血丹,在李玄策和夏侯的陪同下走出帅营。
帅营里。
李承安目光遥遥看着传送阵,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帝师府里的秦魏先。
帝师府秦魏先同样脸色复杂地看着传送阵。
李承安,陛下推出去的一个诱饵而已。
居然不知不觉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境地,借大唐气运,只手便杀了镇南王...
陛下的谋划在镇西军和镇南军易主后,已经可以宣告失败。
淑妃则眉头紧锁。
神色冰冷吐出两个字——废物!
话落。
她飞快关上镇南军的传送门,目光看向秦魏先,冷声道:“秦师,现在只有北邙、幽州和镇东军了,秦师最好祈祷他们没有做乱臣贼子。
不然陛下将天下兵马交于秦师,事到临头却尽是乱臣贼子,秦师如何向陛下交代?”
“淑妃,你在教老夫做事?”
秦魏先冷哼一声:“老夫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容你一个妾室质疑,再多言半句,老夫斩了你!”
“最好是这样。”
淑妃脸色冷寂道:“继续吧!”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间隙,帝师府大门忽然打开。
陈知安闲庭信步踏来。
无双剑上还有鲜血缓缓滴落。
“秦公,五城兵马司已经接手长安城防,大战落幕前,返真境以下修行者,禁止入城。
皇帝可以死,天下不能乱,这是底线!”
“杨敖...也叛了?”
秦魏先脸色微变。
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杨敖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向来忠心耿耿,没想到竟也会叛变。
陈知安身后。
长安府尹王富贵走出来,谄媚笑道:“回秦公的话,杨都指挥使是下官老友,当年同睡一个炕的袍泽...”
“陈留甲...陈阿蛮!”
秦魏先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陈阿蛮继位以来,从未在朝中担任过实职,甚至都很少入白玉京。
世人都以为他一无是处是个废物。
谁曾想到,他竟早已把长安府尹和五城兵马司都握在了手里...
也就是说。
这个长安城,其实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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