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知安和黄小狗惦念姬未央的椅子时。
内宅也在谈论陈知安。
只见中年修士脸色淡漠道:“说一说陈知安的情况吧,帝子虽然不在乎,但我们做奴才的,不能不知道...
跪着说!”
“是...”
甄丙恭敬道:“陈知安是陈阿蛮幼子,长安城声名狼藉的纨绔。
三年前他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在白虎街强抢民女,一不小心抢了西伯侯府的李西宁郡主。
被震怒的皇帝打入天牢...
事后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还和郡主定了婚。
此后他开青楼。
以礼部执事郎的身份前往琅琊观礼,领流民入城,斩琅琊郡守!
率黑骑踏破御剑宗山门,又在长安领着青楼执事屠戮李氏的听风楼,灭礼部尚书满门、诛冯敬之九族!
短短三年时间,便成了朝野上下人人畏惧的陈留侯!”
“世俗的权位不重要,权柄再重,于我姬家而言,也只是土鸡瓦狗而已!”
中年修士冷漠开口:“可知他师从何人?修行什么道藏?走的是剑道、武道、还是神道?”
甄丙额上霎时流下两道浊汗,沉默片刻后犹豫道:“在小姐道破他修为前,老奴了解到的消息,他是先天境...未有师承,也还没有定下道途...”
“废物!”
中年修士随手挥出金色光掌砸向甄丙。
甄丙瞬间被拍出几丈。
鲜血和断齿四溅,身上的官袍也被狂暴气机搅碎,化为絮柳耷拉在身上!
哪怕如此。
他落地时都不敢抹去鲜血,只跪在地上不停叩头。
看起来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姬未央一言不发坐在凤椅上,目光幽深地看着远处,连半分都没余给磕头的甄丙。
许久后,她收回目光:“七奴,一个世俗的侯府,藏的再深也不过浅水塘里的王八罢了,不用过多关注,如果不知进退,踩死便是...”
言罢,她起身离去。
当她迈步而出时,氤氲之气散去。
三步之后,她便成了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丑陋女子:“只开一重天抢占先机而已,你在此主持洞天开启。
诸帝族嫡传未出。
凡俗这些人没资格觐见我。
东境巨野有我需要的东西,我会一路东行...无事勿扰!”
“是!”
中年修士恭敬行礼,弯腰恭送她离开。
待她走远后。
中年修士又低头看着甄丙,冷漠道:“别以为我打你是在害你,陈知安离开前看似替你求情,实则是在你心底种下一根刺。
以小姐的性情。
当奴才心里有了刺,只会连人带刺一起抹了...”
“奴才明白,多谢七爷仗义出手!”
甄丙跪在地上,脸上一片惶恐,恭敬道:“七爷,未央宫已建好,您是在郡府落坐还是去未央宫?”
“去未央宫吧!”
中年修士负手走在前面,忽然回头道:“记住,未央宫里不能有男仆,如果已经有了,记得将他们净身,小姐看不得这世俗污秽的东西!”
“...遵命!”
甄丙看着中年修士的背影,脸上闪过复杂情绪!
这中年修士如今叫姬七奴。
未净身前,是甄丙的七爷,也是甄家天赋最高,才情最高的七爷!
小时候还曾抱过甄丙。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才智双绝。
百年前被召入帝宫后,便和甄氏再也没了瓜葛......
......
青楼在城东将军巷。
陈知安一行出了内宅后,拒绝了郡府门客的邀请,没有入住会馆。
准备前往青楼。
雍州青楼即将开业,时间就在十月初一,和帝族入世同一天。
这次开楼比较仓促,从听到帝族即将入世到筹备开楼,不过短短半个月而已。
就连选址都没有太过讲究,只重金买了一座旧宅。
是当初两任镇北大将军留下的。
虽是旧宅,却并不简陋,甚至算是极为奢华。
只是雍州权贵们嫌弃宅子风水不好,才一直空置下来!
......
三人走了约莫半炷香后。
终于走到了青楼。
此时青楼牌匾还未挂好,大门紧闭。
三人站在院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柳七眉头微皱:“好像有人闹事...”
陈知安眉头微挑。
雍州不比别处,这次青楼开业柳七虽然没有出面,却让熟悉此地的江月离亲至。
以江月离的手段,哪怕没有打出青楼的旗号,也不至于被人打上门来才对...
“进去看看吧!”
陈知安向天上一指,几人拔地而起,悄无声息掠上屋顶,向院子里看去。
入目处。
只见江月离手握一柄柳叶刀,正站在台阶和一个灰衣老者对峙。
那灰衣老者是个虚神境修行者。
身后跟着二十几个身着奴仆服饰的年轻人,竟清一色也都是修行者。
修为有高有低,最低者是炼气,最高的,是化虚境。
他们虽然身着奴装,但气质半点也不似奴仆,倒似锦衣玉食的纨绔...
看向江月离和她身后女弟子的目光中充满了赤裸裸的垂涎。
“江宗主,考虑好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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