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几经探报都未发现伏兵,但他却也不急于进攻,依旧虚张声势,恰逢今日十五月圆,夜当是如白昼,便叫将士们二更造饭,三更袭营。
是夜三更时,明月高悬,银霜铺地,马蹄急疾如鼓躁,直奔两河岭大寨而去。侯央遥见荆北军毫无防备,遂令擂鼓冲锋,杀喊而进。不料马至寨前百步开外,前军皆中陷阱,栽倒在地;后军指挥不及,与前军相撞,阵脚大乱。
但见营寨四面火光亮起,伏兵尽现,旗开出夏侯钦引马而出,对侯央朗声道:“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侯央咬牙切齿,传令三军:“撤退。”
夏侯钦冷哼道:“哼,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令下:“放箭。”
荆北神机营是由张彻负责训练的,分为先登军与铁弓营,前者就是按照庐江飞鱼营所设,偏向于近战搏杀与攻城拔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只进不退,有死无生;后者则偏向于远距离战斗,全营现有八百人,装备庐江铁弓,背负重箭、轻箭各二十支,重箭能在一百步内破甲,轻箭最远射程可达两百步外。
荆南军的骑兵并非精锐,根本抵挡不住铁弓营的两番轮射便已溃败。侯央困于阵中不得突围,被飞鱼营打落马下而生擒。
两名军士将侯央绑到了大帐面见夏侯钦,此人高傲得很,昂首而立,拒不跪之。
夏侯钦问道:“你有何不服?”
侯央道:“你我不过平手,有何可服?”
夏侯钦笑了笑,走到堂下,亲自为侯央松绑,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吧。”
侯央不解道:“这是为何?”
夏侯钦道:“我十五岁便上战场,驰骋十余年,未有一败,你是第一个敢拔我营寨者,若不让你心服口服,我绝不杀你,你回去吧。”
侯央皱眉道:“别以为你今日放我一马,他日战场相见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夏侯钦不以为意,道:“若我败于你手,项上人头随你自取便是。”
侯央抱拳道:“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帐下一小将,姓严,名苍,字白虎,南阳雉县人,他担忧道:“将军,这侯央甚是勇猛,听说此人双臂有千钧之力,且弓马娴熟,能征善战,此番放虎归山,来日恐为大患。”
夏侯钦笑问道:“怎么,你是怕我胜之不过?”
严苍连忙道:“末将不敢,只是觉得事有不妥,故而担忧。”
夏侯钦道:“此人之骁勇,乃当世少有,若能为大哥所用,必是如虎添翼,此番放他回去,他嘴上说得刻薄,但相见之时,多少是有几分情面的,试想一下,王淼若是起疑,又岂能容他。”
严苍了然道:“将军原来是想离间二人关系,让王淼把他赶到咱们这边来。”
夏侯钦轻轻点头,脸色倒是不喜,反而有些凝重,道:“我也没有多少把握,但总归得试一试,大哥如今势单力薄的,除了我跟三弟以外,再无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