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没有确定下来。吕海见夜色已深,便让各位大臣先回府中思量,过几日再做定夺。
太尉蒋晟一脸愁容叹息着回到了府中,入门后,一青年提灯相迎,风度翩翩,温文儒雅,富有诗书之气,此人姓蒋,名安,字文和,河间太守蒋宽的长子,蒋晟的孙侄。
蒋安拱手行礼,作揖道:“孙侄见过叔祖父。”
蒋晟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蒋安回道:“孙侄担心,故而难眠。”
蒋晟道:“既然睡不着,那你随我过来书房一趟吧。”
两人来到书房,屏退侍女跟小厮,相对而座,偌大的书房内显得格外安静,唯有窗外的虫鸣与蛙声。
看着蒋晟脸上的愁容,蒋安心中略有不安,能猜得出今晚所谈之事可能非常棘手,这显然跟赵正回京脱不了干系。
书房内安静了半晌,待蒋晟点完檀香后,这才开口道:“吕司徒想要下发勤王诏书,约我等几人商议各路诸侯之中谁能胜任,才不至于再次引狼入室,孙侄可有什么想法?”
蒋安沉吟了片刻,道:“恕孙侄大胆直言,以当今局势来看,驱虎吞狼的结果,无疑就是自毁脊梁。”
蒋晟又问:“为何?”
蒋安缓缓说道:“陛下年幼,不能亲政,在朝中没有威望,虽有太后把持,但终归不成体统,大凌自古便忌讳此事,叔祖父应该知道的,所以,如果诸侯胜了,则必有人趁势取而代之,败了,赵正必将威震天下,不管如何,于大陵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蒋晟叹息道:“可如果不能勤王,唯有坐观赵正日益壮大,一步步的蚕食大凌江山,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回天乏术。”
蒋安问道:“那叔祖父与几位大人的商量可有结果?”
蒋晟摇摇头,道:“林广、杨成的呼声最高,都表有忠义之名,但亦存有戒心,虽是利大于弊,但这种事情,纵然十全九美,也容不得有一点马虎。”
蒋安又问:“那叔祖父觉得我父亲如何?”
蒋晟眼睛微眯,沉声道:“我自然信得过你父亲,但是以我在朝中的地位跟名望,不免会令人生疑。”
蒋安笑了笑,道:“正是如此,自己人都不相信自己人了,何况请外人乎,其心各异,皆为利来,皆为利往,那些手握重兵、侵州掠郡的诸侯,哪个不想君临天下的,林广他不想吗,他不断地举荐人才,提拔后生,不就是为了在洛阳积蓄自己的力量吗,他崇拜的太祖爷跟武帝爷不正是乱世之中的枭雄吗,其志向远大,意于吞并天下啊,杨成他不想吗,三代打下来的凉州,土地里埋着的可不仅仅只有忠魂,还有遍地的野心。”
此话所说不假,有了赵正的前车之鉴,朝中上下无不担忧,否则也不会谈了一晚上还没能定下个结果来,这让蒋晟心里更加烦忧了,询问道:“那孙侄觉得如何才算妥当?”
蒋安摇了摇头,道:“若能不引外郡兵马进京最好,至于计划,目前还没有,赵正身边护卫太多,根本近不了身,除非离间其心腹之人,方可为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