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棋玉笑了笑,道:“宇文习拥内排外,本性多疑,虽眼望天下,却心胸狭隘,不足以成大事,卢平、李奉之辈于江东群贤之中都不足以当之二流,田俊、须辽等人皆是莽夫,别看吴郡十万水师风光无限,其实不过徒有其表,张彻只需要得一人相助,必能破之,但这也就促使了九州分裂的局面将会维持更久。”
梁冲问道:“何人有此本领,莫非是二师兄?”
司马棋玉摇摇头,道:“习得天算者,世上还大有人在,不止我与平易,这些人放眼观天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据我所知,江东七杰当以子墨最良,张彻若能请得此人出山,大事可成。”
房青出身于邺城世家,字子墨,乃会稽的名门望族,少年出游,拜东阁长孙靖为师,以文略得天算,那年隆冬时节,钱塘会师,他曾左右风势助得会稽太守以两千破五万的辉煌战绩,宇文习曾六下江南请其出山相助,却都未能见得上面,每每叹息而归。
他的那些好友都猜不透房青的心思,毕竟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志在天下,如今大厦将倾之既,良禽当择木而栖,江东之中,论名望之高,势力之广,谁人可及宇文习?如今人家登门而至,且礼贤下士,也足表其心意之诚了,可他就是避而不见,一出家门就是六年之久。
但是宇文习那求贤若渴的心思却未曾放弃,吩咐了各地官员,说是只要见到子墨回来了,就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如此“周公吐哺”之举,为其赢得了不少人心,贤士们听闻后是趋之若鹜,竞相拜投。
梁冲期待道:“有机会的话,一定得要见见他。”
隔日清晨,张彻带着梁冲来到了庐江水师大营,八百里的湖面上,战船横列,何其壮观,不负盛名。
这里大小战船共有八百余艘,其中楼船五十艘,常见的艨艟、斗舰、海鹘各有两百艘,剩下的多为特殊战船,如子母船、火龙船、铁甲舰、百足船等皆是水上杀器,亦是其百年来的匠心独具。
水师将士四万余人,分前、中、后三大营跟左右两翼,飞鱼、巨鲸属两栖部队,主要用于陆战跟攻城。
张彻将梁冲请入大帐,就席而坐,道:“近年来,宇文习的势力逐渐壮大,已有吞并天下的野心,而欲谋天下,需取江东,我跟他早晚是要一战,可庐江水师之威,全仰仗黄老都督之名,恐我才薄智短,无力驾驭,进川乃司马老先生高徒,英雄少年,智勇双全,若能得进川相助,如虎添翼,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冲拱手作揖,道:“张将军抬爱了,在下出身西凉,策马驰骋自当不在话下,但论驾船水战的话,恐怕我连你这里的一个小士卒都不如,谈何如虎添翼。”
张彻叹了口气,道:“看来进川也是觉得我胜宇文习几乎无望啊。”
梁冲苦笑道:“张将军此话真是折煞我也,庐江水师威名满天下,宇文习虽有十万之众,却也万万不能敌之。”看张彻还是一脸愁容,又道:“这样吧张将军,我向您推荐一人,此人在手,江东必平。”
张彻挑眉问道:“何人?”
梁冲试问道:“张将军可知房子墨?”
张彻听到这个名字,喜色顿收,愁容更甚,点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当年宇文习六下江南请其出山辅佐,都未能见得其面,听说已经离开扬州很多年了,至今未归,就算我有心请,也无处可寻呐。”
梁冲道:“治乱世者,自当是乱世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