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营将士死伤殆尽,从此一阕不振。
身为镇南大将军的后人,黄执一心想重现飞鱼、巨鲸的辉煌,虽战绩卓越,却还是显得有些差强人意,毕竟他只是依葫芦画瓢造出了样子,并不懂得其中的精髓。
黄执一路率水师南下,将豫章失地尽数收回,驻兵平都、庐凌两地,应安主动请命率军五千前往赣城清剿贼军。
黄执起初并没有答应,因为对他来说,应安太过年轻,纸上谈兵有上将之选,但是实战经验远远不够。
可应安态度坚决,并且立下了军令状。
黄执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在兵法跟武艺上都下过功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他的话,只怕对他将来不利,于是便允了他的意思,并郑重的嘱咐:若越寇退守南野城的话,只需在要道下寨,堵住路口即可,切忌进军。
这会,梁冲已经从英山抄小路抵达了寻阳城外,距离庐凌还有七百余里,凭乌龙跟玉狮子的脚力,只需一日即可到达,所以他是不急,准备拜见守城将军后,明天再出发。
可当梁冲抵达寻阳城外时,只见城门大开,涌出一军,为首大将身披锁子甲,手提大雁刀,其体型健硕,黝黑魁梧,立于阵前之势,如泰山临崩于前,此乃寻阳守将章询,黄执帐下第一猛将。
“大胆贼寇,竟敢犯我寻阳,纳命来。”章询二话不说,提刀拍马就朝梁冲杀了过去。
“玉儿,让开。”梁冲惊喊了一声,眼看章询的大刀已然劈来,赶忙横枪拦下。
司马棋玉也趁此拉马避开。
“哐”的一声沉响,章询瞪着铜铃双目,使劲全身力气将刀往下压,临梁冲的脖子已只寸许。
梁冲抵着对方的刀,咬牙解释道:“章将军,我并非叛军,我只是听闻南越流寇进犯扬州,故而南下前来投靠黄太守的。”
章询冷哼一声,道:“那后面旌旗起处,不正是你带来的人马吗?”
梁冲凝眉,奋力顶开了章询的压制,拉马退开,望向身后,只见得尘土飞扬中飘荡着‘天’字旗号,不禁暗自苦笑,这绝对是巧合。
章询道:“你还想要狡辩吗,我先斩了你来祭旗。”
话声刚落,章询再次舞刀杀了过去,那虎虎生风的撕裂声,势大力沉,如有劈山断河之威。梁冲眼见天安军即到,没空与章询纠缠,只斗了三合罢,便又同他拉开了阵势。
梁冲道:“将军若不信我,我便去斩了那贼将,如何?”
章询应道:“好,你去,”指向司马棋玉,“她留下,若你逃了,我就杀她。”
梁冲朝司马棋玉道:“我去去就回。”
司马棋玉点头道:“小心。”
来者乃天安军首领步金,统领江夏一镇两万人马杀到寻阳,准备就此南下,守历凌道口,截了黄执的后路,此外,还有三万人马已抄小路直奔平都而去,汇合桂阳、长沙两镇,夹击庐凌。
这个司马棋玉早已算到,所以才会先到寻阳来,因为此城若失,那么南下之路就会被彻底断绝,黄执插翅难逃。
步金遥见单骑骤至,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梁冲并未回他,双脚一拍马肚子,喝了声“驾”,随后上身微往前倾,执枪平卧,呈突刺之势,黑麒麟四蹄飞踏,恍若电光,眨眼间便已临近敌军。
步金副将沈山见状,当即携左右二十来骑一马当先迎上。双方刚个照面,还不待众人看清,但听一声大叫,便见沈山连人带马一同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