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肖大爷换了职业,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老王同志便随了我们一起,不再喊老仙师,改口称呼为肖大爷。
“湘西啊!湘西多山,大树、洞穴、岩石,无处不神;狐、虎、蛇、龟,无物不怪。他们信奉山神,洞神,难怪迁徙到此地,也会选择居住在山上。这跟他们的信仰很有关系。
湘西那个地方还多巫。你们听说过,湘西三大绝没有?赶尸,下蛊,辰洲符。”
赶尸?我跟小胖对视一眼。还真是奇了巧了,昨天晚上我们遇见的,不正好是只僵尸吗!
“没听过,没听过,你老人家给我们讲一下嘛!”小胖好奇道。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辰州地界,在那个地方,认识了一位大巫。那个时候,比较好奇,便跟他请教过过湘西的三大绝。
我先给你们讲一下辰州符。辰州符又叫做‘灵符‘、‘神符‘、或者是‘桃符‘,符是由辰州的巫师们发明的,所以叫做辰州符。
辰州符非常复杂,有一百五十多道巫教祥符,其中六十三道是用人和人头为符,五十八道以凶禽猛兽成符,十七道以凶禽猛兽和人头组合成符,还有几道是用汉字和汉字重复组成,剩下几道是抽象性的线条符。主要作用是保护、镇守、驱逐或镇压恶势力。
五千多年前,辰州地界的巫师们,经过研究,创立了巫术和法术,为了使威力无边的巫术、法术离开巫师后依然具有效力,所以便有了‘符‘。配合符的使用,一般都要念‘咒‘。符,后来又被道教采用,成了道教的一大法宝。
有些巫师有专用的符,世代相袭,秘不外传。一些简单的符,居住在那方的年长者,大多会画会用,所以说湘西多巫。”
“那赶尸又是怎么个说法?”我还是对草狗大王的兴趣更大一些。
“赶尸也是巫术的一部分。湘西这个地界,背靠十万大山,主要是在沅江流域一带。这一方地界多是崇山峻岭,道路坎坷崎岖。武陵山脉自西向东,西骑云贵高原,北临鄂西山地,东南则以雪峰山为屏。
辰州符赶尸,北到朗州不过洞庭,东到靖州,西到涪州和巫州,西南则可达云南和贵州。
在清朝中期的时候,为了把客死四川的湖南移民尸体运送回家乡,最早是走水路。但是三峡这一段,水流湍急,暗礁密布,船只往往过江沉没,那时候的人比较迷信,不愿意搭载死人行走在险江之上。所以这个时候,就有了赶尸匠。
赶尸匠如何赶尸,说法众多。
一说使用摄魂铃,用草绳将尸体一个一个串起来。一面摇铃,让夜行人回避,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一面使用辰州符控制尸队行走。一边走,还要一边念诵赶尸口诀。这个口诀嘛,有人说,念的是文天祥的《正气歌》。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种说法而已,具体如何倒是没人验证过。
另外一种说法就跟巫术完全没的关系了。把两个尸体排好队,伸直前臂与地面平行,然后用两根长竹竿顺着手臂用绳索固定,这两具尸体就形成了一个架子,自然不会倒下来。两个赶尸人一前一后,抬着竹竿往前走,尸队就这么被‘赶起来’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给尸体喷上特制的防腐药水,然后由赶尸匠乔装打扮,把尸体背回家乡。
其他的说法就不一一列举了。有兴趣嘛,我们回去以后再细细地跟你们说。”
“还真是稀奇哒,老人家再摆一哈下蛊嘛!”张叔叔也听起了兴致。
肖大爷见有人捧场,越发来了谈性,当做是奇事给我们摆谈起来。
“说起下蛊,自然绕不开苗女。放蛊主要掌握在湘西苗女手中。通常是传女不传子,一般苗女长到十七八岁,她们的母亲就会教女儿一些防身的本领,会秘传她们制蛊、放蛊的本事。
会放蛊的妇女,湘西习惯称为草鬼婆。哪怕是当地人对草鬼婆也是又恨又怕,敬而远之。一般草鬼婆也轻易不会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们又非常容易辨认。特别好整洁爱干净的妇女,很有可能就是草鬼婆。
下蛊,又叫做‘放草鬼‘,那么‘蛊‘到底是甚么物事呢?
一说,蛊其实是毒药,下蛊就是投药。把特制的毒药投入到食物当中,人吃了之后,便会心智迷乱,受到投药者的控制。这种药粉的制作方法千奇百怪,没有固定配方,多是家传,有多少草鬼婆,就有多少种蛊药。
虽然制作蛊药的配方不同,但是成分都大同小异。《凤凰县志》里面记载凤凰的草鬼婆制蛊,主要是收集蛇、蜈蚣、蚂蚁、蟾蜍,然后将它们露干研磨成粉,用罐子装了,在山麓间藏匿一段时间,就制成了蛊药。
《怀化大辞典》里面又记载靖州、晃州等地制蛊,则是取蛇、蝎、蜈蚣、蟑螂、蜘蛛等毒虫藏于罐内,日晒雨淋,使其自相吞食,独存者则为蛊。”
肖大爷讲完一大段话,讲得是口干舌燥,我连忙把水壶递上去,趁机现个殷勤。大爷喝完水,又把水壶扔还给我,继续讲。
“当然这些事情嘛,都是些民间传说和野史故事,也就是摆龙门阵的时候摆一哈,当不得数。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管他是真还是假,终归小心方是上策。”
有些话不便明说,所以肖大爷这才掰扯了这么大一通白话。反正我是听出来了,看来这一趟悬山村之行,没那么好过。我跟肖大爷还好说,我有些担心老王同志还有小胖,要是一个不小心,冷兵器和巫术火拼起来,那个更胜一筹还说不定。
尤其是小胖,老王他们好歹还有把武器防身。而小胖,就只有一身肥肉比较抗揍,想想还真不好办,早知道就应该把他留给司机,不该带他过来。
失策啊,失策啊,一面跟着大部队前行,我一面瞅着黄小胖纠结,以至于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自己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