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前,用身子拦住了众位夫人的视线和去路。
可在场的夫人听见这话,都不是很相信。
她们来了精神,双脚就像是扎根在了地上,不肯挪半步,伸长了脖子就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原本只是来凑凑热闹,看看温穗穗到底是不是丞相府的真千金,可谁知这热闹越凑越大,竟有人在喜房里干了这档子事情。
听那动静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狂野,就算是这么多人站在门口,里头的人竟也没发现呢!
“可哪个下人有胆子,在侯夫人的新婚夜,干这样的事情?那不会是温穗穗本人吧!”
另一个夫人眼睛一转,急急捂住了嘴巴:“……可太后刚刚赐下的贞节牌坊,她抱着侯府的灵位进了喜房,却……”
太后捏紧了双手,脸色也越发的铁青了,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晴天霹雳,沈老夫人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她还是艰难开口:“这天杀的底下人,竟是在此刻干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污了太后和各位夫人的耳!还是让臣妇前去看看,以正视听!”
一旁的江照影也点头:“让祖母先去看看吧,免得脏了众夫人的耳目。”
“我也不相信里面的是温夫人,她对侯爷用情至深,更何况侯府人丁稀疏,根本没有与她相熟的男子,她又如何会干这样的事情?定是不知死活的下人!”
江照影的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侯府根本没有与温穗穗适龄的男子,温穗穗又怎么会自甘堕落的去找府里的小厮?
于是众位夫人站在原地,便等着让沈老夫人先去看看。
可就在沈老夫人扶着陈嬷嬷的手,踉踉跄跄要往喜房去的时候,元氏却浑身一颤,表情像是变了一个人。
旁人不知道,可她知道,她知道里面的人一定是温穗穗。
她忘不了温穗穗浪叫的声音,就像是一辈子忘不了温穗穗给自己带来的屈辱一样。
温穗穗登堂入室后,夺了她的吃穿用度,还为了争宠,故意和沈修明野合,引她过来,叫她见证,让她被阖府耻笑!
那时的温穗穗就是发出了这样娇媚的声音,然后用含春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就像是挑衅又像是示威。
元氏想到这里,眸子陡然变了,表情变得癫狂又凄厉。
九年前,温穗穗便是做了这样恶心的事情,她无力招架,又求助无门。
那些时日对元氏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她有冤无处诉,夜夜难眠,频繁崩溃,甚至耳畔时常莫名出现温穗穗的叫声,若不是为了两个孩子,险些是要了结了自己。
沈老夫人不管,还斥责她小气,是个妒妇!
可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她不会允许沈老夫人再次压下这件事情。
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温穗穗到底是什么人!
她要让全天下的人亲眼见证温穗穗和侯府卑贱的小厮在新婚夜苟且!
让她浸了猪笼,挫骨扬灰!以报她数千个辗转难眠的日夜!
元氏想着,涕泗横流,她痛苦的大笑出声,随即又是跌跌撞撞的朝着喜房跑去。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撞开了喜房紧闭的木门,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就在此刻传了出来。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了闭眸子,压下了心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