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不信,方才我听的真切,谁知道我的银子到底是作何用途。”
“而且侯府家大业大,总不至于外强中干,连一万两都交不出来吧?肯定是要拿了我的银子去安置外室。”
“我的话就放在这里,若是婆母执意如此,我便是要去老祖宗那里对峙了!”
“你!”元氏瞧着江照影甩了最后一句话,便夺门而出的模样,气极。
“她就是吃准了老祖宗不愿意给你纳妾!我也不知道老祖宗到底是怎么想的!”
元氏咬着牙说完,又是望向沈步辙:“这人,你必须好好安置,早点纳回来,伺候我!照顾沈伏!气死她!”
“娘就算是没病,也要被你这媳妇气病了!”
沈步辙张了张嘴,他脑海中回荡着江照影落泪的画面,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心中,却汹涌澎湃起来。
他不想诋毁江照影,哪怕面前的是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没说话。
元氏见沈步辙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
“算了,你说吧,你到底是要多少银子才能安置那女人?”
元氏掀了掀眼皮:“五百两?还是八百两?”
沈步辙站在原地,呐呐没有出声。
元氏心一沉:“一千两总够了吧?”
沈步辙咬着牙,心知侯府眼前艰难,若是自己不说实话,元氏是绝不会给自己银子了。
于是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元氏的面前:“求母亲原谅儿子!”
“其实并不是找到了什么沈伏的生母,需要安置,而是儿子做错了事情!欠下了印子钱。”
“儿子已经被人打了好几顿,若是再不还钱,怕是要名声扫地,再无前途、性命不保!”
元氏一听这话,简直是要尖叫出声了,她一下子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沈步辙!你借了印子钱?你怎么可以借印子钱呢?!”
沈步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头低低的垂了下去:“儿子……儿子是去赌博……赌昏了头……”
“求母亲救我!求母亲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江照影和祖母!若是她们知道了,我便完了!”
沈步辙说着,又是膝行了几步,拽住了元氏的裙摆:“儿子能信任的只有母亲,儿子最亲近的也只有母亲,母亲!儿子日后定是会好好孝敬您!”
元氏闭了闭眼睛,她气的浑身都在打着哆嗦:“你是我的儿子,我们是最亲近的关系,我自然知道你会好好孝敬我。”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欠了多少银子,如实说,不能越滚越大,咱们一次性还清了,再没有以后了!”
沈步辙畏畏缩缩的抬起头,看了元氏一眼。
元氏一看自己儿子的那个表情,就明白了,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两千两银子?”
沈步辙没有回答。
元氏的声音是更抖了:“三千两银子?”
沈步辙硬着头皮:“五千两百两!”
噗通一声,元氏两眼一翻,直直的从软榻上,便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