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脑海已然变得一片空白,鼻头突然涌起了一股酸涩,她几乎是要不受控制的落下泪来。
似乎回到了前世月凉如水的那夜。
他用他温热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拾起她冰凉的身体和满地的尊严,铺平了她未来的路。
江照影一时间什么都忘却了,她张了张嘴,极力的压住自己颤抖的声线,随后开口:“您的身体……您……需要我的治疗吗?”
周珩一愣,随即笑了:“本王还想暂活一些时日。”
江照影听见这话,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有些心虚,急忙小声开口:“其实……”
“其实什么?怕不是接近我家主子,谋划着如何为那贱男人毒死我家主子?”
一道愤愤的男声传来,叫江照影微微一愣。
等她回过神来,便见一袭劲装的男子从天而降,横在了两人身前,阻隔了两人的距离。
那眼神,就像是一只爆炸的小鸡崽,仿佛生怕江照影当场谋害了他家主子。
可江照影却盯着他的脸,表情有些惊讶。
眼前这侍卫,竟是那日在牙行门口出人出力出钱,为她呵斥庸医的义士。
江照影随即抬头,有些诧异的望向了周珩。
只见周珩低低唤了一声:“苍书。”
苍书早已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他浑身防备、面容冷峻:“眼前这女子,便是那沈步辙的世子夫人!”
“主子,她如今知晓了一切,又刻意接近您,恐怕是别有目的!属下是否应该……”
苍书表情凶狠,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伸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发出了咔嚓一声。
江照影听闻这话,心头一紧,开口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辩无可辩。
她有些局促的握了握拳头:“殿下,臣妇没有别的心思……”
可周珩已经举着烛台,转过了身子:“苍书,等南阳世子离开,你便送夫人回去。”
苍书的表情先是很不理解,随即又是恍然大悟:“属下明白!将她送回南阳侯府再行解决,为了嫁祸南阳世子!”
江照影听见这话,咬了咬唇瓣,将身子蜷缩进了角落,头皮有些发麻。
就连周珩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轻轻咳了一声:“是将夫人安好的送回侯府。”
苍书听闻这话,转头看了江照影一眼,表情更加愤愤。
可周珩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便大步走到江照影身边,阴阳开口:“贱男人的世子夫人,您请吧。”
江照影知道,不仅是苍书防备他,周珩更是对她心有怀疑。
可她必须想法子治好恩公的病,不仅是为了还他两次相助的恩情,更是不能让沈步辙支持的平王顺利就任。
苍书态度强硬,江照影已经走到了门口,却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回头对着周珩提醒了一句。
“既然沈步辙听了平王的吩咐,是要对殿下不利,您需小心提防。或许您已经忘了,一月前是您吩咐了侍卫,在牙行门口救臣妇于危难,这份恩情臣妇至死不忘。”
江照影深吸了一口气,讲到最后,声音都变轻了许多:“若是您需要臣妇,臣妇定会倾尽所有,鼎力相助。”
她离去前的最后一刻,看见的便是周珩在火光中晦暗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