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愿来的。
“如今的情况,还是要叫人把他嘴里的秽物先掏出来。”大夫说着,又是后退了几步,几乎是要走出屋子了,显然是不愿自己动手。
听闻这话,邀莲阁内的所有的下人,都是深深的低着头,没有一个愿意上前。
就连从前对伏哥儿无比忠心的兰芝,此刻都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自己是被发现了。
伏哥儿意外掉入粪坑,身边伺候着的下人,定是会被治罪。
她可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前些日子才跟着伏哥儿来了邀莲院,若是现在不出头引人注意,说不定还能逃过罪责。
江照影将兰芝的表情尽收眼底,在沈老夫人说话之前,便抢先开口了:“兰芝,你是个忠心又是个细心的,所以我在新婚当夜,便派你来伺候伏哥儿。”
“现在,到了你表忠心的时候,你便上前,把伏哥儿口中的秽物,全都掏干净吧。”
江照影眼眸微凉,声音也是冷冷的,吓得兰芝浑身一颤,直直的跪倒在了地上。
她眼眸里盈满了泪水,眼神飘忽:“小姐,奴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不是邀莲院的人啊!”
“你不是邀莲院的人,却是伏哥儿贴身的人,叫你去就去。”
江照影冷笑了一声,在一片浑浊的空气中,却显得淡定从容,声音不大,却是雷霆万钧,有着当家主母的风范。
兰芝脸都白了,弓着腰膝行到了伏哥儿的床榻边,又是伸出手去掏伏哥儿口中的屎,脸上满是痛苦。
江照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又是转头,望向了脸色阴沉的沈老夫人:“不过兰芝说的倒对,事情发生在邀莲院。她不知道,邀莲院该有人知道吧?”
“平白一个哥儿,却是掉进了粪坑里,到底是下人疏于照顾,还是存心虐待?”
“这件事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想必伏哥儿在府中都是如履薄冰!”
江照影话音刚落,耳畔便响起了“啪”的一声。
是元氏咬着牙,干脆利落的给了温穗穗一个耳光,直直的把温穗穗扇到地上去了。
“贱人!这就是你说的照顾?这就是你说的无微不至?”
“莫不是你知道事情办不成了,便每日虐待伏哥儿,让他畏于棍棒,不得已说出自己喜欢你照顾这类话?”
温穗穗被这迎头的耳光,打得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她凄凄惨惨的摇头,表现出了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夫人,妾身不在侯府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伏哥儿遭了这样的罪,妾身的心疼的要死,便让妾身去照顾他赎罪吧。”
元氏一听,龇牙咧嘴的瞪大了眼睛,撩起袖子便冲了上去,猛地便拽住了她的头发:“你这副狐媚样子要演给谁看?你就是侯府的丧门星!丧门星!”
“都是你,伏哥儿才变成这副样子!想要赎罪,你就去死吧!”
元氏刚刚碰了伏哥儿,手上、身上还沾着屎,如今和温穗穗扭打在一起,温穗穗还不敢反抗。
身上不仅被抓的满是口子,伤口上还被糊了屎。
沈步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急急上前阻拦。
元氏一个没收住力道,便在沈步辙的如玉的脸上,也猛地挠的了一道口子,疼的沈步辙直抽气。
江照影仍旧是牵着江闻祈的手,静静的看着眼前闹作一团的侯府,脸上挂着几不可闻的微笑。
她和江闻祈站在原地,画面温馨,周边的吵闹仿佛与她无关,也沾染不到她的分毫。
闹吧,闹吧。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