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会长交手的几个回合中,杰均没有讨得半点便宜。
会长总是没心没肺地嘴欠,努力把杰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哟,兄长啊,你这老胳膊老腿是不是跑不动了啊?啊呀,都开始喘气了。瞧我可以这么跑、这么蹦,一滴汗都没有哦!要不休息一下?不休息啊?那就来继续——”
可重复的激将法,一次灵、两次还好,第三次,就无效了。
杰没有紧接着发动下一轮攻击,沉静稍许后,作出了一系列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站在原地,一会儿抬右手,一会儿甩左臂,一会儿踢脚踹地面,仿佛和面前无形的敌人火并。他来了一圈后,等了几十秒,又重复一遍,脚步飘忽不定,像醉汉打醉拳。
会长双手叉腰,不解道:“这是你发明的舞蹈哈?”
听此言,杰不语,而是动作更加夸张,感觉是个被操纵的玩偶在卖力表演。
会长皮笑肉不笑:“你够了吧?这一点都赏心悦目好不好?”
杰咬着牙,莫名其妙的动作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会长的笑容终是一点不剩,沉着脸,摇了摇头。
“算了吧,你的招式明的、暗的都试过了。还有新的吗?”
杰这才停下,半眯起眼睛,用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会长,眼神凶得像是要把他一口口吞到腹中。
“原来你是知道的啊。”
会长淡淡道:“‘空气控制’的运用,我岂能不知呢?”
“不管是让你身体里的空气爆炸,挤压你的内脏,或将你体内抽成真空,我都试了,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真叫我伤脑筋呢!”
“别忙活了,没用的。”
“是啊。”
杰摊开双手,双唇闭着,嘴角保持在中线上,眼神缄默而安静地正视前方,黑眉平平坦坦,面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见惯了他的笑,此刻的认真显得极其诡异。就像在战场上刀兵相击,突然一方停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雷打不动地冥思苦想人生哲学。
会长蹙眉:“你这又是作的什么妖啊?”
杰歪过头,聚精会神地思考了片刻,然后一字一字地问:“我在想呢,不杀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会长静静注视着杰,眼神中的最后一丝柔和也被滤掉,余下唯有黑洞般的深邃冰冷。
“你杀了数以千计的人,还不够吗?何必执着于多我一个?”
“弟弟啊,你杀了第一个人,我再杀一万人又有什么意义?我毁了你爱的学院,你却致力于它的重建,居然还成为了会长!你始终超我一步,一直踩我一脚。我只有亲手杀了你、抹去你的存在,才算完成了心愿啊。”
“什么心愿?”
“当然是变成不被任何人欺压的强者啊!”
会长的语气沉甸甸的。
“那是错的。”
杰突然笑了,表情却愈发阴郁。
“你没资格说这话。”
会长眼瞳微颤,垂下头,只为遮掩眸中的悲凉。
是的,的确。自己在通道中屠戮了多少人,根本数不清……
但即便如此,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自己宁愿和他一起做废物啊!
只要和他一起。
曾拥有自己的全部依赖、全部钦慕、全世界,那为自己挡下鞭笞的兄长。
这些话十年前就该说,但说不出口。
十年后锁在心里,成为不敢触碰的禁区。
“杰,伤人不会让你变得强大,杀人更不会得到任何尊重,为什么你不懂?”
会长的语气越是居高临下,便越会激起杰的恨意。
“我不懂?因为痛的不是你、被人鄙视的不是你、被世界抛弃的都不是你!你可以偿还给世间光鲜亮丽,我决定回馈给人间血雨腥风——这一点错都没有啊!”
“不,这是你的一厢情愿啊。从头到尾,全部都错了!”
杰的笑容冷如地球的影子,缓缓走向会长,也走近文峪的一众学员。
“你不懂我为什么杀人,你不理解我对世界的憎恶吧。活在人群之上怎么会理解被众人鄙夷的践踏之苦!我想杀你,就是为了把这些顽固的正义从我的脑中清除干净哦,我不需要你改变我。”
周围的空气突然剧烈波动,飞快的上下起伏如同煮沸的水,仿佛不断有空气泡在周围搅来搅去,翻滚不停。
会长用力闭了下眼睛。
“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当初给你力量,是我最大的谬误。从那之后,你再也不会得到我的任何敬重,更得不到我的一丝情分。因为这世上,再不会有人真心对你了。你不值得。”
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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