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化身的怪物,身体两侧猛然冒出两个黏糊糊的触角,不由分说便向蓝凌何缠去。同时,它在她两侧丢出两团粘液,那是它预料蓝凌何会躲闪的位置,故布置下陷阱。
蓝凌何倒是非常冷静,稳坐床上,幽幽瞥它半眼。
“喂,你没了耳朵,但听得见吗?”
怪物一滞。
蓝凌何继续道:“之前有一点没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在梦里不仅傲,而且比较暴躁。”
说罢,怪物觉得心口处有哪里不对劲。
它缓缓低下头,茫然地望向自己的身体,却见身子变成了一个中空的甜甜圈。
穿……孔了?
蓝凌何做了什么?
怎么做到的?
来不及想明白,它的一只触手兀自炸裂,另一只被蓝凌何单手握住。
怪物试图撤回自己的“胳膊”,却见蓝凌何满脸嫌弃,嫩白的小手一用力,就和掐韭菜似的,将其直接拧断。
“唔……”
怪物似乎是痛了,挺着被贯穿的身体呜咽几声。
蓝凌何瞅着自己发黏的手,没好气道:“说人话。”
“呜呜、哧、吱嘎、唔、啾……”
怪物哼唧了一长串,墨绿色的脸上隐约露出急切之色。
蓝凌何恍然:“抱歉,是不是你的发声器官被我摧毁了?”
怪物点头,墨绿的脸皱在一起,竟现出拟人的委屈惨样。
蓝凌何对它甩了甩手,轰狗似的示意它走:“罢了,从我的梦里出去,算我们平手好了。”
阑化身的怪物如获大赦,转头就要从门口离开,仿佛一个巨型蜗牛从红毯上滑过,留下一串粘液。
蓝凌何捂住眼,不忍再看地毯的惨状。
然而就在此时,她身后的两团粘液突然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它们偷偷绕道床的另一侧,就在怪物踏出房门之时,从蓝凌何的背后猛扑上去。
粘液合二为一,化作一张大网当头罩下!
蓝凌何来不及反应,就被墨绿的粘稠物裹在中间!
怪兽停住脚,嗤笑一声,嘶哑的声音格外阴森。
“我说了,我才是梦里的主宰。”
再一看,它肚子上的大洞已恢复如初。
怪物的五官略显出人态:“我称呼这个形态为‘普罗米修斯怪’。它是不死的,无论是谁,只要被它吞掉,就会一边受着扒皮抽筋之痛,一边化作它的一部分。从此,共享一个皮囊,共享一个身体,彼此不分。”
它看着床上的一团粘液,笑得阴郁:“最妙的是,你成了它的一部分,就会和它一同再生。无限次地被吞噬、被复原,永远循环下去。”
包裹了蓝凌何的粘液团没有任何异动,怪物一边等着,一边操着喑哑的嗓音,得意洋洋道:
“我在很多人身上都实验过,有人在被吞吃的瞬间就惊醒,大多人能坚持到第一次再生,只有十分之一的实验者能挨过第三个循环。可这对我来说远远不够。”
“在文峪的三年,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那就是怎样能让能力者备受折磨却不醒。我改变了怪物的外貌,调节痛苦程度,现在已经是完成品。大多能力者能坚持十五次循环,正好把精神力消磨一空——我便完胜。”
阑不请自来地吐露了一长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问道:“话说,你这是第几次了?”
出乎意料的,蓝凌何的声音随即传出。
“第一次。”
怪物一愣,自己说了这么多的工夫,怎么才一次?
它不甘心地问:“感觉怎样?”
“我不喜欢这个黏黏的感觉。”
“这不是重点,我是说,你……”
话还没说完,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蓝凌何……听起来如此平静?
阑相信这世界上有人可以忍受住抽筋剥皮之痛,但一边痛着一边平静地讲话,这是人类能做得到的事情吗?
蓝凌何又说话了。
“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小时候看神话故事,留下了莫名其妙的心理阴影,但我要谢谢你。”
在这节骨眼上说这话,绝对是怪异无比。
怪物一愕:“谢我?”
“是你让我发现能力可以被带到梦里,也就是说,能在梦中进行实战演练。但在梦中练习也有问题,因为梦境毕竟是潜意识的影射,有很多逻辑不通之处。”
蓝凌何的话音中窜出兴奋。
“所以,有你这个外来的对手真是帮大忙了。”
语毕,“嘭”地一响。
那团绿液爆开一道口子,蓝凌何随之两手探出,把其扒开。她双手接触的粘液瞬间蒸发,消失速度快过再生,绿油油的粘稠肉眼可见地减少。
怪物看得愕然,触手乱抖。
“话说,这么黏糊糊的东西居然想往人嘴里钻,真是恶心透了啊啊!”
虽然蓝凌何的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残留,但回忆起刚刚被包围后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不禁一阵胃痛。
阑的脸色越来越差,表现在怪物的脸上,就是五官如飘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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