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你来医院工作的吗?”
还没等盛时颜纠结出个结果,时谨言首先转头发现了她。
看来不用再做选择题,盛时颜算是暗暗松了口气,但是心里还是有块儿地方堵着。
她边朝着时谨言的方向走去,边回答他的问题,“对,已经和时院长谈好了,过来签个合同而已。”
时谨言点了点头后就没在说话,只是闭目养神晒着太阳,他的脸色看起来要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不少。
但不知道是不是盛时颜的错觉,总觉得时谨言看起来越来越单薄,记得初见他时也是这样的场景,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憔悴。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盛时颜觉得她应该说点儿什么,但几次张口却都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仿佛是感受到盛时颜现在尴尬的状态,时谨言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今天还要忙吗?忙的话,我可以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今天不忙。”盛时颜的语气有些干巴巴地应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在此之前,她只是将时谨言当做认识的普通关系的长辈朋友,却莫名在那件事情后不太愿意面对他。
或许是时谨言从来没说过,他想从自己这边得到些什么,除了家人之外,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颜家的亲情打动了她,所以她可以安然享受家人对自己的好,可时谨言又是为什么呢?
盛时颜从来都坚信,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早就已经被她怀疑动机。
曾经她也想过怀疑时谨言的,可就是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让她没办法去怀疑。
时谨言听到这话后像是舒了一口气,连话语中都带着笑意,“没有妨碍你工作就好,这样的话,可以在这儿陪我聊聊天吗?”
盛时颜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了,“……好。”
时谨言像是预料到盛时颜会答应,慢慢驱动轮椅来到盛时颜的身边停下。
“谢谢,说起来这还挺难为你的,听说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这代人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愿意待在一处,还给这种东西取名叫代沟,你会这样觉得吗?”
时谨言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从里面听出了些许无奈,还举了例子说道:“君越那孩子就是,简直闷葫芦一个,什么都不愿意主动说。”
“有时候,这或许和代沟没多大关系。”盛时颜为时君越解释,“时院长的性格就是这样,但是他对你的关心是真实存在的。”
盛时颜忍不住和时谨言聊了起来,在看人这方面,她还是有点儿话语权的,基本上听人说几句话就能定性,况且她已经和时君越接触这么久。
“君越关心我,我当然是知道的。”时谨言点了点头,可随之惋惜地轻轻叹息,“可能是人到老了才知道,十个臭小子在身边,都比不上一个宝贝女儿暖心。”
真是想不到,时谨言兜兜转转地找话题,居然就是为了和她说自己是个女儿奴。
尤其是他还非常不服气地说:“每次只要想到贺云兄有宝贝女儿,而且还是两个的时候,我可真的是羡慕。”
话题聊到这里,盛时颜也早就没了刚开始时尴尬的感觉,甚至还可以开两句玩笑,“这么喜欢女儿,干嘛年轻的时候不和夫人再要一个呢?”
盛时颜打量着时谨言的眉眼,虽然人已经到了中年,但是眉眼间的俊逸却没有消失半分,甚至因为岁月的沉淀,他身上儒雅的气质越发突出。
想来也是,时谨言可是年轻的时候能被妈妈看上的男人,颜值怎么样都是顶尖的,并且现在看起来岁月还挺善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