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脸上全是血,她又在哭又在笑,看起来非常可怕。不过安东尼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楚,然后他就跑到我房里来了。”戴安娜长叹一口气,“都怪我当时没有当回事,那个怪人一定就是稻草人,就是他害了我的安东尼……呜呜呜。”
戴安娜语气十分自责,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再次崩溃大哭,她双手捂着早已泛红发肿的眼睛,哪怕是在三个外人面前也遏制不住自己悲伤到泛滥的情绪。
“戴安娜夫人……”莱特想说些什么但被沈子凡抬手阻止下来。
让这位母亲独自哭一会儿吧,不然她会憋到发疯的……沈子凡用眼神这样告诉莱特。
偌大别墅空旷的客厅中回荡着女人崩溃的哭声,伤痛欲绝的声音中带着女人的自责与心碎,她像是丢掉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恨不得要拿自己的命把灵魂里的大窟窿填上。
但她无能为力,所以她只能痛苦。
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世界留给她的好像就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女人哭了很久,沈子凡三人只是静静等着,不打扰也不催促,待到哭声渐渐减小,女人用衣袖用力地擦拭自己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睛。
“好一些了吗,夫人?”沈子凡递上一叠纸巾,轻声问道。
“我没事……”女人有些勉强地说,此时她泛着苦意的脸上连笑容都挤不出来,“我们继续说。”
“之后呢夫人,以你对安东尼的关心,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了吧?”沈子凡追问,他老感觉少了点什么。
隔壁别墅的女人……稻草人……安东尼……戴安娜……戴安娜作为副局长的丈夫……这件事里所有出现的人物都像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珠子,而现在少了一条线,一条能把所有的人物和事件串联在一起的线。
“我听了安东尼的描述后去敲隔壁的门,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还在不在屋里,但我当时更担心安东尼的精神状态,于是我就带他去了心理医生那里进行心理疏导。”戴安娜擦拭着泪痕说。
“心理医生……那我们方便了解一下这位心理医生吗?”沈子凡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为安东尼进行心理疏导的心理医生是我丈夫的熟人,是长老会医院的费迪南德副院长,他是心理学领域的专家,在业内声望很好,很擅长心理疏导与心理安抚。”戴安娜说。
“那这位副院长对安东尼的诊断是怎么样的?”沈子凡不死心地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的心理咨询的过程,只是最后走出咨询室的时候安东尼安静了下来,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与惶恐了,费迪南德副院长说安东尼看到的恐怖的画面可能是药物过度引起的副作用再结合安东尼可能从哪条新闻看到的的稻草人的事件而产生的幻觉。”戴安娜说。
“总之费迪南德副院长的治疗很有效,安东尼之后再也没提过和稻草人有关的词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