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摸出两个铜板扔到谷大夫的手上。
见对方斜眼眺他,不为所动,又摸了两个……
最后一咬牙,一脸肉疼地摸出四五个铜板放在了谷大夫的手中。
“没有了,没有了,全都给你,快点拿药。”
宋家武气的咬牙,就这几个铜板还是瞒着陈翠花那个泼妇藏下来的。他虽然喜欢赌,却把宋有才这个唯一的儿子看得很重,此时见他痛的冒汗,自是不会舍不得铜板。
谷大夫满意地把小瓷瓶递了过去:“哪疼抹哪,一日多次,好得快!”
呸,还一日多次,
抹的又不是白开水,那可都是老子的钱。
宋家武狠狠剐了他一眼,“没有效果,老子可要把你的老窝给端了。”
瞥见一旁烧的焦黑的陈翠花,满眼嫌弃,觉得丢脸至极,“还有她,能不能动作快点。”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上脚踢踢,让那娘们儿快点醒过来。
谷大夫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威胁的意思,依旧老神在在,银针在他手下有节奏地颤动。
宋家武把瓷瓶拿给宋有才,叮嘱他到屋里搽药,见他一动不动,满眼猩红地盯着宋吉祥,一副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
于是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宋有才这才朝着宋吉祥呸了一声,进屋去了。
捕捉到对方眼中的狠戾,宋吉祥并不觉得意外。
这个娃从根上就是个坏胚,怎么掰也掰不正了。
虽然知道今日不是收拾他的时候,可是实在忍不了。
权当收点利息,以后他们之间的恩怨慢慢算!
谷大夫被催促也不生气,一边拔针,一边说道:“你当这是扔骰子呢,想怎么扔就怎么扔。如此催促老夫,你是想让你媳妇早死吗?”
一句话堵得宋家武面红耳赤。
开什么玩笑,这个宋家真是旺他,不,应该说是那个小女娃旺他,这才几天,他就从宋家捞到了不少银子,这一个月的开销不用愁了。
有银子拿,还有热闹看,他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又有何妨啊!
许多村民没忍住,噗哧——笑出声。
谷大夫才到村子没多久,竟是连宋家老二好赌的事情都知道?
宋家武咬牙点了点谷大夫,终究啥都没说。
转头冲着宋吉祥骂道:“六丫,你堂哥虽然脾气爆了些,但是对你一直都很好,平时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还有你大伯一家拿来的糕点,他都会先让你们姐弟吃;
没事时,还会带着你们到村里玩,不让别的小孩欺负你们。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怎么能够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声音声色俱厉,脸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仿佛被伤害的神情,真是让人想吐。
见他还要再说,宋吉祥实在没忍住,抬手打断,“等会儿,你等会儿……”
扶着一棵大树不停干呕。
宋家武的表情立马变得阴沉。
“孽障,做错了事,还这样一幅德性,还不给我跪下,我今天要代你死去的父亲好好地管教你!”
宋家的孩子除了最小的宋小七,其他多多少少都进过学,毕竟宋老爷子是个秀才,秀才在这个古代还是很难考的,有些人考了一辈子也仅仅是个童生。
所以,宋家武说话也总是端着,觉得自家是书香门第,与村里的那些泥腿子是不同的。
宋吉祥敢举手发誓,她真不是见人多就装出这幅样子,一切都是随心而发,也许对宋家这些人的恨意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原身的脑海里,所以听见这位二伯说的这些话,才会出现过激反应。
哪怕已经换了芯子,这股恨意依旧没有削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