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明白。
“放肆!”这一回,瓒矢大吼之后,更是将桌案之上的茶盏,都尽数拂到了地上,数个杯盏齐齐落地,发出巨大的破碎声,很快,原先整洁的寝殿之中,就变得一片狼藉,“你给寡人住嘴!”
绿萝也从未见过发这样大脾气的父王,显然是被吓到了,吓得愣在了原地,根本不敢动弹。
寝殿内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死寂,绿萝紧紧攥着手,想继续恳求瓒矢收回成命,却又因想起他方才发怒时的模样,根本不敢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垂着头站在一旁的绿萝终于鼓起勇气,望了一眼瓒矢,“父王……女儿真的不想嫁去大宛。往大宛去山高水远,女儿一去就再也见不到父王了,女儿不想离开父王,想永远侍奉在您身前……父王真忍心让女儿远嫁去大宛吗?”
此番话落口时,绿萝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坠到地上,她啜泣着,以朦胧的泪眼望向瓒矢,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最后一丝期盼,希望瓒矢能因此收回成命,不要将她推入大宛那吃人的深渊。
可,瓒矢并没有用任何的动摇。
他只是冷着脸别开视线,说出来的话人就是冰冷无情的,“寡人心意已决,为了寡人,也为了紫墟国,三日之后你必须前往大宛,不必再说了。”
瓒矢最后的决定,彻底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绿萝仿佛骤然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什么话都再说不出来了。
而自己素来宠爱的女儿,颓靡成如此模样,瓒矢也并未有分毫的动容,只是漠然地吩咐道,“来人,将绿萝公主带回寝宫好生照料,自今日起未有寡人的允许不许再离开王宫一步。”
听到瓒矢的命令,南宫丞和白晚舟立即趁此机会撩开珠帘上前去,在近处悄悄地观察起瓒矢来。
但还不等他们多瞧过几眼,瓒矢已经很是不耐烦了,厉声道,“动作怎么还这样慢慢吞吞的?还不快快带着绿萝公主回寝宫!”
见状,南宫丞和白晚舟立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浑身无力的绿萝起身,同瓒矢躬身告退之后,这才快步离开了瓒矢的寝宫。
走出寝宫之时,南宫丞无意间于夜里值守在瓒矢寝殿外的内侍对视了一眼,他赫然就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他们方才进去之前见到的人了。
若说是交替值守,却又不仅仅只是他,殿外听候的一众侍者,都已经变成了陌生的面孔,方才进去之前瞧见的侍者,居然一个都不见了。
南宫丞到底也是皇嗣贵胄,虽然东秦和紫墟的规矩礼仪必然会有所出入,但一宫之中侍奉主子的得力人手必然只会是个别,更不提瓒矢身为一国之王,值守之人该谨慎得只会选择那么一两个夜里能进殿服侍才对,怎么会一次轮值之后,竟将所有人都更替了去,一个方才的人都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