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君早见识过这小两口郎才女貌的登对,心里是满意的,南宫丞这套话又哄得他很受用。
但他也有自己的算盘——嫁女的娘家人总得拿出些谱儿来,否则孙女儿将来叫人轻看。
他高傲的头颅微微昂起,“这是大事,容寡人思量思量。”
南宫丞听了便有些急,这事还有什么好思量的。
晋文帝却是有经验的,当即拦住预备开口的南宫丞,唱起了红脸,“你这小子,当真不识趣!国君才刚刚认回这么温婉贞贤的孙女儿,怎会舍得立刻嫁人?”
国君难得朝晋文帝投来一个肯定的目光,“这话说得还算中听。”
晋文帝的话术如高手的武功,一招使出还有一招,连绵不绝,坑中有坑,这厢国君刚夸他,那厢他便舔着脸道,“不过两小儿都到了婚嫁的年纪,早些把婚事定下来是可以的。”
一方助攻道,“是啊,说句不该说的,国君已是古来稀的年龄,该抱重孙儿啦!便是本宫父亲瑞亲王,比国君还小两岁呢,已经有了两个重孙。”
国君本不欲理会晋文帝的,一听到重孙儿三个字,眸底顿时扬起两道不服气的光,“南宫平那老小子竟都有两个重孙了?”
一方摊手,“本宫那两个孙儿,办满月酒的时候还给您下过喜帖,您怎么忘了?”
国君倒吸一口气,那时候他每日沉浸在无儿无后的痛苦之中,哪有心情喝邻国喜酒!竟把这事忘了!
好家伙,南宫平都有两个重孙,“那南宫天呢?”
南宫天是先帝宣武皇帝的名讳,在场也就只有国君的地位和辈分能这么指名道姓的喊他了。
晋文帝如实回答,“朕生了十个儿子,目前唯有老大生了三个孩儿,先父皇不才,也有三个重孙——不过,老五媳妇如今也怀了呢。”
晋文帝把字音重重咬在“目前”两个字上,用意很明显。
国君顿时被激起胜负欲,这还得了!
一辈子打仗没输给谁过,重孙这件事竟输在了起跑线!
如今有两个现成的外孙在这里,他飘了。
他要赶紧的追上来。
“婚事,倒是可以议,只是……”
他飞快的转着大脑,想着该怎么给乖孙女儿多讨些福利。
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柔柔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这桩婚事,也太曲折,结了离,离了如今又结。好在是花好人好,破镜重圆,不失为喜事一桩啊!”
声音不大,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说话的人是楚醉云。
国君听到这话,顿时走到她身旁,“这丫头,你说什么?”
楚醉云捂住嘴唇,一副受惊的样子,“我、我不该在这时候胡说八道的。”
楚醉云长相温柔,说话又绵软,对于国君这种直男,是过不去的直男斩,她越这么说,国君越发觉得有鬼,转身怒冲冲看向晋文帝,“南宫彧,这丫头说的是怎么回事?什么结了离,离了结?什么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