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岄虽长得像个狐狸精,行为却十分守规矩。
南宫丞不让她进长淮阁,她就再也没往他跟前凑,倒是每天给白晚舟晨昏定省。
有美人欣赏,一开始白晚舟很高兴,还时不时地让红岄到轻舟阁跳个舞,几天下来,见红岄日日都矜矜业业,唯唯诺诺,未免觉得有些欺负人,就不要她来了。
红岄就这么成了淮王府的边缘人物,她也悠然自得,每日就在自己小院里跳跳舞练练琴,十分乖巧。
这一日,白晚舟正窝在屋里长毛,赖嬷嬷进来道,“正厅有客,还请王妃去接待一下。”
白晚舟煽动着长长的睫毛,懒洋洋道,“让王爷去啊,我又不认得客人,不会招待。”
赖嬷嬷声音弱了几分,又为难又尴尬道,“正是王爷不在家,才喊王妃的。而且,这客人,王妃认得的。”
“哦?我认得?谁呀?”
“颖王妃。”
白晚舟愣了愣,不由冷笑,也是有骨气,颖王发病七八天了,她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来求人。
也罢,去看看楚醉云求人时是什么样子也挺有趣。
“她呀,那我自然要好好招待的。”
看着白晚舟笑眯眯的小脸蛋,赖嬷嬷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哪像是要好好招待,分明是像要找茬……
楚醉云是真真个爱美,夫君都病得半死不活了,她还是华服加身,妆容精致,除了细看眼角有几分憔悴,哪里像是家里有个重病患者的人。
而且,也完全没有白晚舟预料中求人该有的沮丧和卑微。
那矜傲的模样,分明像个骄傲的母鸡。
见白晚舟来,楚醉云挥了挥手,让她的侍女给淮王府的下人们一人赏了一块银锭,又露出她的招牌笑容温柔道,“都下去吧,本妃有些话要和你们王妃说。”
下人们收了赏钱,自不好违背她,再加上白晚舟平时也不大管事,一个个竟就乖乖退出去了,还把门都带上了。
白晚舟啧啧嘴,笑道,“六嫂好厉害呀,这些个下人,平时我都使唤不动呢。”
楚醉云依旧笑得无可挑剔,“胡街一别,七弟妹别来无恙。”
白晚舟耸耸肩,“还凑合吧。”
楚醉云眼角溢出一丝阴狠,“听闻皇祖母给七表哥赏了个舞姬,不知七弟妹作何感想?”
呵,楚醉云就是楚醉云啊,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戳人痛处呢。
偏偏,那根本不是她白晚舟的痛处。
白晚舟笑得灿烂,“我能有啥感想,这话该是我问六嫂吧?”
看到楚醉云的脸色变了变,白晚舟又添油加醋道,“啧啧啧,那舞姬啊,长得可妩媚了,我看都不输六嫂呢!舞姿又艳绝上京,自打进府就住进了长淮阁,把我们王爷绊得都没工夫来找我茬了。咳,有了那舞姬,我们王爷怕是要忘了与六嫂的弄梅之情咯,男人啊,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楚醉云突的敛起笑容,厉声道,“够了!”
白晚舟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啊呀,该死,我只想着帮六嫂骂死男人,忘记女人都善妒了,六嫂再大方,怕也是吃味的吧?对不住哈,是我多嘴了。”
“我此番前来不是与你闲扯这些的,我是来请你去给六爷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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