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素昧平生

    袁非凡吃了两颗丹药，纵身一跃，向西边飞去。约莫飞行了一天一夜，中途歇息了三个时辰，便看到一个大盆地，四周群山环绕，俊峰耸立。那大盆地，便是西蜀盆地了。盆地之中，有个大城市，想必是蜀都了。

    袁非凡在蜀都郊外落下，正看到一个大旗帜，上面写着一个“酒”字。天气晴明，春意盎然，酒肆依山傍水，可谓是“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这酒旗迎风招展，几张桌子和长凳摆在外面，有好些客官坐在那里喝酒吃菜。

    袁非凡飞了许久，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他环视一周，发现桌子几乎坐满。只见西南角有个桌子，只有一个姑娘模样的人坐在那自顾自喝酒，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办法，这酒肆的生意太好，只能和那个姑娘拼桌了。

    袁非凡走过去道：“姑娘，在下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还未曾吃过饭。可否借半边桌子给在下一用？”

    那姑娘戴着帷帽，黑纱将脸和脖子都遮住了，看不清面容；就连吃菜喝酒也不曾脱下。她的背上背着一把赤红剑鞘的剑，一言不答，既不同意，也不拒绝。

    袁非凡便坐下，唤了小二，叫了一碗白开水，两盘蔬菜，一个馒头。他片刻之间便将自己点的饭菜吃完了，并顺手去怀里掏铜板，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有。他身无分文，原来当时云梦泽将他从死牢中救出，身上哪有铜子儿。他心里暗道不好，他考虑是帮店家干活抵债呢还是飞到蜀山取点回来呢；还是干活好。最多干半天活可以抵得上饭钱了，免得回去让师父难堪。

    坐在对面的姑娘便开口说话了：“阁下如此局促，莫非出门没带盘缠？”

    袁非凡心中一动，还以为对面坐的是个中年以上的女人，没想到听着声音，不到二十岁。亦或者修道之士，修道有成者能青春常驻，可能要叫她奶奶也说不定？

    “女侠好眼力，在下出门甚急，确没带银两。女侠可否借在下铜钱二十文付个钱，在下日后再报。”

    “不必了。”那姑娘唤来店家，放了一两纹银在桌子上，道：“这张桌子结账。”那店家一看，已经足够酒钱了，便开心道：“两位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光顾。”

    袁非凡心中好奇，这一个姑娘，单身走江湖，甚是奇怪。道：“敢问女侠高姓大名，滴水之恩，后必涌泉相报。”

    姑娘快语道：“啰嗦！”说完便大步流星向蜀都走去。

    蜀山无极峰已在百里之内，以袁非凡的脚力，只需三个时辰便可以到，明日再上山拜师也不迟，今日不妨在蜀都中逛逛。在岛上一年近似乎独居，也太无聊了。

    袁非凡也跟着向都城走去。他修为不俗，步伐矫健，竟然比那姑娘大步流星还快，一会便追上了这姑娘。

    姑娘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过帮你付了二十文钱，区区小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你跟着我，莫非是想再讨点银子？”说完，姑娘从荷包中取出五两银子，抛给了袁非凡，道：“你莫要再跟着我了。”

    袁非凡笑了，道：“女侠慷慨侠义，误会在下了。在下初次来到这蜀地，曾听说蜀都繁华，便想进城一游罢了，未曾想女侠也是进城，原来同路。女侠若是不嫌弃，让在下同行。”

    姑娘道：“你我素昧平生，男女有别，怕是不妥，你请自便。”

    袁非凡心里更是好奇，想着这蒙着黑纱的女子究竟长着一副什么样的面容，又是何门何派，心里终究是个谜。他怏怏不乐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进了大城门，便是一副热热闹闹的景象。道路宽大平整，沿街店铺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处处商贩的吆喝声，以及买家的讨价还价声。商品种类之丰富，行人车马之密集，唯有京城可以比拟了。看到这繁忙热闹的景象，袁非凡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手里握着那五两银子，耳朵里回响着姑娘的话语，想道：“萍水相逢也算有缘，能够同享这繁华景象，也算难得。”

    袁非凡虽然衣衫褴褛，可是长相俊逸不凡，竟吸引了许多少女的眼光。他手里掂量了那五两银子，找到一家衣铺，换了一套素朴的新衣服出来。他继续闲游蜀都街市场，看到画着自己面相的通缉令还贴在街上，心里一动：“难怪这姑娘不肯与我同行，原来怀疑我是通缉犯啊，不过，我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