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刚刚黑下来,张缵游击队就悄悄地向福宁镇进发。从直溪河到福宁镇顶多二十里路,为避免走漏消息,张缵带领队伍先从树林里穿行,等到夜深人静时,才跨上玛瑙河大堤,由于走了些弯路,到达福宁镇已是三更天气。这正是张缵所期望的,他拟定的进攻时间就在夜里三点。三点钟之前,他要把所有兵力部署到位,还要派人掐断竹下和喜鹊岭、紫云岭的电话线,掐断山上据点和河边据点与竹下中队部之间的电话。
三点钟之前,游击队全都部署到位,张缵带领一中队和二中队主力,封锁了竹下镇子北面山脚下的兵营,张大叔带人包围了玛瑙河边的旧祠堂,谭英带领中队主力,把山顶堡垒围得水泄不通。
按照张缵的部署,战斗首先由谭英在山顶打响。谭英派人在山顶堡垒附近架设一门迫击炮,迫击炮直接瞄准山顶鬼子的暗堡,他叮嘱炮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炮;然后,谭英在半山坡架上两挺机关枪。其实,这些武器都不打算用来消灭堡垒里的鬼子,如果必须用到这些武器,今晚的战斗就可能遇到麻烦了。
谭英布置好这些武器,赶紧带领队员从树林里潜行,他带领的队员都是从各中队调集来的武功高手和神箭手,这些人接近山顶堡垒,首先摸掉堡垒前的哨兵,然后悄悄进到堡垒里。
夏天的夜晚,青蛙一个劲儿地鼓噪,青蛙的鼓噪为谭英率领游击队员接近堡垒打了掩护。堡垒里边,暗哨听到门口的簌簌声,拉开枪栓喝问:“什么人?”
刘闷子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射去,把一个暗哨撂倒,再一箭,撂倒了另一个暗哨。谭英带人直扑鬼子营房,先收走鬼子的枪,再扑上去,一刀一个,很快便结束了几十个鬼子。那边,刘闷子带人摸上碉堡,每一层,鬼子都是在梦中被抹脖子的,只有碉堡顶上的鬼子一直睁大眼睛向四处搜寻。这些鬼子哪里是优秀猎户的对手呢?在碉堡二楼的楼梯上,刘闷子故意学猫叫了两声,碉堡底下立刻有猫叫声应和,顶楼上站岗的哨兵听见楼下的猫叫,探出身子去查看,被刘闷子摸上去,从背后一刀,就送他上了西天。
刘闷子学猫头鹰叫了两声,那边,谭英也学猫头鹰叫了两声。谭英小声问:“碉堡上的,都解决了吗?”
刘闷子“嗯”的一声应答。
谭英吩咐说:“赶快清理院子,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张松林清点鬼子的尸体,报告说:“一共四十一具。”
谭英对刘闷子说:“可以向玛瑙河边发信号了。”
刘闷子把一支手电筒揿亮,朝玛瑙河方向晃了三下,就见玛瑙河边也有一支手电筒朝山顶晃了三下,谭英知道,玛瑙河边的战斗马上要打响了。
张大叔带着他的中队埋伏在玛瑙河边的树林里,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他埋怨谭英,半个小队的鬼子,用的偷袭法,怎么要用那么长时间?其实,谭英中队从撂倒山顶堡垒门口第一个哨兵开始,到刘闷子把手电筒朝玛瑙河边摇晃,前后一共才用了十来分钟。
初夏的夜分外热闹,几乎所有的虫子都想在这个漆黑的舞台上尽情地展露才华,夜行的鸟偶尔加进去一两声不和谐的鸣叫,作为音乐,显得很不和谐,但是,从大自然的广阔舞台看,要是没有那几声鸟叫,夏天的夜是不是太单调了一些?张大叔正是借着夜行鸟的叫声,向他率领的队员发出攻击祠堂的命令。
玛瑙河边的废弃祠堂要比山顶堡垒难攻得多。祠堂前面是一片开阔地,而祠堂后面是鳞次栉比的民房,张大叔不能从正面发起进攻,祠堂正面,鬼子的交叉火力会造成游击队员惨重的伤亡,他只好绕到祠堂后边的民房。
张大叔看中一间民房,民房院子里有棵树,那棵香樟树很高大,初夏时节,香樟树枝叶繁茂,几根粗大的树枝越过祠堂院墙,伸到祠堂的后院。由于香樟树的树冠很大,张大叔的游击队员隐蔽在树下,祠堂里绝对看不见。从竹下兵营里牵出来的电话线正是先穿到香樟树上再拉进祠堂的。张大叔叫爬上香樟树的游击队员先切断电话线,然后,让游击队员一个个攀着香樟树枝,落到祠堂院墙上,再从院墙跳到祠堂后院里。
鬼子在祠堂后院放了两个暗哨,好在是下半夜,又在后院,站哨的鬼子确实很疲倦,张大叔率领的游击队员练过轻功,当他们在院墙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哨兵头顶时,鬼子的哨兵竟然没察觉。这时候,站在院墙上的游击队员轻轻一跃,落到院子里,趁势扑倒鬼子哨兵。
张大叔的后续部队从香樟树上纷纷跳下,然后兵分三路,一路从祠堂后门杀进去,另两路从祠堂两侧迂回到祠堂前面,打算从正门发起进攻。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刚才,刘闷子在山顶跟张大叔用手电筒联络时,站在兵营碉堡上的鬼子哨兵觉察到手电光的异常,连忙按约定,用手电光向山上堡垒打暗语,可是,山上的堡垒没有回复;哨兵又给玛瑙河边祠堂制高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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