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带来变化甚至拯救自己都是小孩子的想法。大人们在出发前就知道,回来之后自己还是从前的样子。
但理智的人又从来不会告诉自己,他们没救了。
越掉头发的人,越不爱洗头。
看着看着,戴奇又想到陆雪书中的话——
当你无法获得平静,就去看惊涛骇浪,你若是找不到惊涛骇浪,去看看九乡的雌雄瀑布也不错。当你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沉暗,就去找些鲜艳的东西,如果阳光不够就打开手机的电筒,如果风雨交加,正好看看雨过天晴。
当你对一切失去兴趣,普者黑的荷花不会因此失色,胡杨林的落叶也不会写下你的名字,你觉得世界一切无趣,世界移情别恋不在乎你的无趣。还不如做个淘气鬼,在滇池的玻璃桥跺上几脚,起码让人听到动静才是。
从前戴奇觉得这一段写得诙谐,用八竿子打不着的乱靠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那时他觉得陆雪写的是情景,此时才明白那是一种种情绪。一时间竟和旁边这位开导大师有着几分相近,他们都是在说,人一定要学会跳出去。
而且他们都怕被“冷暖自知”击碎一切,所以要么用大道理要么用大环境,尝试着让人有不同的体会。
瞥着沉默的戴奇,猛子一直没有说话,车一直往前开,路过无数美景,也路过无数心绪。
可走着走着,车速缓了下来,猛子皱起眉头,这种地方堵车是很罕见的,料得不错,应是前方出了事故。
果不其然,在路过的时候,一个摩托车队中有人摔了车,十几辆摩托车停在路边,其中一人搂着胳膊殷红一片。
“老大,不就一只狐狸嘛!轻松撞个十米远,你躲它干什么!”
“就是啊!这高黎贡山咱计划了一年,多难得的一次骑行,他奶奶的让个狐狸给坏事了!”
“你们走你们的,我修修车,三天后古堡会合。”
“老大,你胳膊没事吧?”
那人忽然急了起来,“老子的车都这样了!你问胳膊?”
见这脾气,骑友们互相看了看不再多说,摩托车队重新上路了。
这辆摩托的造型,让戴奇不由得多看几眼,很容易让他对号入座,再一看,真还就对上了。
戴奇摇下了车窗,“上车。”
这人头也不抬,满是一副少管闲事的哂然,咧嘴抻了抻胳膊。
“上车。”
“你谁啊!”
可是一抬头,人就怔住了。
霎时间,胳膊如绞痛,痛得让人流下泪来,只见那嘴角一点点撇了下来,让人不能自抑。
“哥,怎么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