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而入,眉宇间的戾气还没完全散去,正凶狠地看着宋枝:
“谁让……”
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狼王。
结果发现是穿着白裙子的宋枝,与整个房间的脏乱格格不入,年轻男人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自处,陆靳野浑身的气势收敛,结结巴巴:
“宋宋……宋知青……”
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汉子们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子,只剩下磕头求饶,他们来这地方先是被捆着饿到现在,又被打。
几人都说不出话来,但他们心知,在苗寨,族群就是土着,族长就是土皇帝,眼前这青年更不必说,瞧着苗人对他恭恭敬敬,便知地位不低。
今天好容易恢复了一些气力,却也害怕,不敢再有丝毫的反抗,任由那些苗人将他们带走,在局子里蹲着还有点盼头,总好过在这地方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好了,为了这点事儿不至于。”
宋枝有些嫌恶地别开眼,开口劝说道。
陆靳野怔怔地看着她,打断她的话:
“是因为背后是你认识的人所指使,所以你才觉得不至于吗?”
“还是说你觉得接受我的好意让你很有亏欠感?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人差点要害了你?!”
陆靳野语气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除此之外,还有为宋枝不平的委屈:
“你不喜欢我,所以才否定我为你出气的行为吗?那你大可放心,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你,你也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宋枝刚想开口解释,陆靳野却一点不想听,转过身吩咐道:
“算了,随便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阿寅,你去把这群人放了!”
阿寅在旁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咬咬牙对宋枝道:
“宋知青,你知不知道,陆阿哥都是为了你……”
“说,欺负宋知青的事是谁让你们做的!”
阿寅似乎是为了让宋枝认清楚,谁到底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当即就踹了为首那人一脚。
那人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脚,求饶道:
“都是那个叫何柳儿的女知青给钱又给药,让我们做的,我们也是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
那娘们给他们兄弟四人的酬金也就二百块钱,实在是犯不着把命搭进去,以为这宋知青在这荒山野岭没根基,谁承想这么件事儿还真让他们踢到铁板了!
阿寅这才冲宋枝道:
“你看你那些朋友,一个两个都把你当冤大头,你还要为了这些事情跟阿哥生气……”
“行了!阿寅,照宋枝说的去做!”
陆靳野低斥道,言语都是尽力维持体面的失望。
宋枝看着眼前高大身躯却表现得分外脆弱的男人,叹了口气,掏出手绢拉过陆靳野的手,男人还在气头上,不想给宋枝碰,却还是拗不过宋枝。
因为他喜欢她。
宋枝仔细地擦拭他的伤口,然后将他破了皮的手背小心地用干净手帕包扎好,无奈道: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圣母,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