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太医。”
江与彬拿着两包药,想回太医院先看看再送过去,还没出延禧宫几步路,就被后面的惢心喊住了脚步。
男人回头看见是惢心,刚才忧愁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不少欣喜,他站在原地下意识整理了衣服,朝着惢心的方向走了几步。
“惢心,你怎么跟来了,是娴妃娘娘又有什么吩咐吗。”
惢心穿着一身嫩黄色宫装,年轻俏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复杂。
“不,是阿箬姐姐找机会让我追出来的,我,我想说,你别去送。”
江与彬稍稍挑眉,他眼窝颇深,因此挑眉的时候倒是有些凌厉,唯独对着惢心,他有些凌厉的眉眼经常带着柔和。
“我本来就是给宫人们看病的小太医,能给主子们送药也是我的荣幸,但你说的我也清楚。”
他上前两步,伸手轻轻把惢心有些乱的鬓发理了理,惢心一向温柔害羞,这会儿却只是低了低头。
二人之间互相沉默了片刻,惢心抬头看着他:
“但是要是出什么问题,你会……”
然而江与彬摇摇头,笑的温柔。
“我知道,但是娴妃娘娘给了这个机会,我只能尽力自保着试一试,要是……我能有出头的好日子,就可以……”
他刻意隐藏了后半句,但是却悄悄看了一眼惢心,眼里带着笑。
“你快回去吧,阿箬是个好姑娘,你们最近相处还好吗,她有没有再欺负你。”
惢心笑着摇摇头,眼睛注视着江与彬衣服上的花纹,稍稍垂着眼睛,不敢和对方对视。
“阿箬姐姐对我很好,经常提点我,只是……我感觉她和娘娘生疏了些。”
江与彬知道这里面藏着些不方便说的私隐,但也不好在宫道上说,但看惢心表情有些伤怀,也知道这傻丫头要是不把心事说出来也不好。
“这样吧,我知道你也不好说,以后我每次来见娴妃娘娘,你就把心事和我说,好不好。”
江与彬年龄大些,脸上还长着胡子青青的痕迹,淡淡的,笑起来有些青涩,落在惢心眼里却最是安心不过。
小姑娘点点头,鹅黄色的宫装衬托的她清丽可人,江与彬又细细看了一眼她的衣服,没敢看的太失礼,两个人便互相点头道别。
*
江与彬回了太医院,院子里都是草药的味道,有些浓厚的苦味,偶尔有些甘草晾晒进去,空气中便夹杂了丝丝缕缕的甜。
他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在太医院来来往往也不见得会有谁理他,也就是可怜低下的宫人,三灾六病过来求他看看。
医者仁心,能帮到的他都会帮到。
院判这会儿正在整理脉案,看了一眼刚回来的江与彬,低着头又去看脉案。
江与彬回到位置上,拆开了给仪贵人的药包,里头放着的草药倒是熟识的那几种,方子也是无功无过的寻常补药。
言简意赅,就是很适合送礼,且不会出错的药,这一点娴妃倒是打算的不错。
然而药物怎么用,用多少,并不是拎出一味方子就行,还要看病人的脉案和体质,才能决定用什么药。
那边的院判还在整理脉案,江与彬有些犹豫慢吞吞走过去。
“院判大人,我想,看一下仪贵人的脉案。”
年长的院判低着头没理他,听见“仪贵人”三个字抬头,锐利的目光上下剐了一遍江与彬,不耐烦摆摆手。
“你只是个给宫人看病的小太医,要贵人的脉案干什么,做好你的事,别干多余的事情。”
江与彬没办法,悻悻回来,坐在位置上看着药品发愁。
其实他大可以不接这种差事,但是惢心在娴妃宫里当差,如果自己能在娴妃面前得脸,惢心的日子也会好很多。
更何况,如果娴妃看重自己的能力,把自己收归为她的人,她总能给自己好处,比如立刻把惢心嫁给自己,或者,至少能让自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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