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里捏着什么东西之后,师以云赶紧后退意欲避开,泛着银光的针尖就这么险之又险地从她的心口掠过,最后因着侧身动作的问题,到底还是往下划开了她手背的皮肤,带来一阵难以忽视的尖锐痛意。
啧,找死。
她眯了眯眼角,索性也不再留手,直接强势地往前用力踹了一脚,随即弯下腰去将这人死死反剪在地,一把夺过他手中染血的银针,将人翻过身后,不由分说便将银针直直扎进了他的心口。
见此,男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挣扎了好几下,很快便没了声息。
看来还是个淬了毒的。
师以云没再看地上的尸体,眸光定格于自己手背上的一道不浅划痕,转身便扯了条布条子把划痕上方几寸的位置扎了起来,随即拿来一条干净毛巾蘸着些清水细细擦拭伤口。
专心于处理伤口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从某具尸体身上长了出来,不过瞬息之间便将了无生息的尸体吞噬殆尽,然后——
张着血盆大口的东西转过头,悄无声息地对向了毫无所觉的师以云。
……
一刻钟后。
蒙面圣女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知想到什么,红唇噙了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放置好书籍之后,缓缓起身,没什么犹豫便抬脚朝着偏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尸体应该都凉了吧。
噢不,有那东西在,应是连尸体也没了罢。
他心情颇好地想着,脚上的步伐倒是不紧不慢,黑眸一如既往地半眯着,似是已经看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画面一般。
然后,刚踏入偏院房间的那一刻,他稍一抬眸,唇上的隐约笑意还没来得及褪下,便在对上那双熟悉圆眸的一刹那尽数僵硬于脸上。
她还活着。
不仅如此,身上甚至连一丝狼狈都无。
而房中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看在下还活着,圣女很是惊讶?”
师以云自然是瞧见了门口处的蒙面女子,眉尖一挑,说话间便走了过来,圆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步步靠近。
“右护法说笑了。”
他黑眸轻轻一颤,不着痕迹地收起眸底的诧异,重新扬起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浅淡笑意,“不过是来瞧瞧护法住得可还舒心,若是不适,可唤人添些物件。”
“噢,原是如此么?”
师以云歪了歪头,步子还在朝前迈着,眼看着就要直直撞上去了。
偏生蒙面圣女像是看不见似的,就那么靠着门框站着,半步不退。
在两人的距离即将为零之际,师以云到底收回了靠近的脚步,就着这个距离端详了好一会对方显露在外的眉眼,忽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趁着对方莫名愣神之际,她二话不说,反手便将这人推进了房间里,同时无比利落地关上了房门。
整个房间的光线就这么暗了下来。
关好门的师以云转回身,圆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蒙面圣女,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出声。
“护法这般举动……”
蒙面圣女挑了个座椅悠然坐下,抬眸看向师以云,语气幽幽:“倒是有几分像那些个急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