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先前,黄巾军虽然大都驻扎北地,很少向南延伸。
更遑论到此地。
但这下子,突然出现的黄巾军,让所有人都慌了手脚。
“诸位,如今县城兵力尚有千人,但面临这上万人的黄巾贼,实在是杯水车薪。我当如何?诸位畅所欲言啊!”
县令看向众人,可是众人只是抬头看他,并无一人应声。
忽然间,一县吏张口道:“县令,范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子衡啊,但讲无妨!”
县令一看此人,乃是县吏吕范,字子衡。
此人为人仪表过人,但是素来颇有智计。
“黄巾军素来很少西行,此刻突然扩张,怕是北方有了什么变数。照我看,虽然县里面兵马不多,但仍有不少豪强私卫,还有民兵,只需要鼓动,善加调度,守城不难。而且,依我看,这些黄巾指不定并不是想夺城,更有可能是准备退路。”
“准备退路?你可有凭证?全县上下这么多人,可不能凭你一句猜测就能了事。”县令将信将疑。
“县令想想,即便是黄巾军真的夺城,为何没见到北地来一个流民?”吕范张口道,“斥候传来的消息,那些黄巾军几乎是短短几日就蔓延到此地,定然有古怪。”
吕范这话说完,想要在周围寻找赞同的眼神,却一个都没有。
他期盼的看着县令。
熟料县令摇头叹气。
这时候,又有人说了,“子衡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是我认为,我们更应该为百姓的性命负责!”说话的人是县令幕僚。
此人双眼一眯,沉声道:“我们撤吧。”
“胡闹!”县令立即驳斥。
“吾深受皇恩,驻扎此县,在此危难时刻,怎么可能弃城而逃!百姓们怎么办?!”
叽叽喳喳的。
屋子里面到处都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现在豫州太守都没了,向南方逃难者众,此刻不走,真就要成为那黄巾贼的祭旗之人了!”
慌张。
县衙里面都是慌张的气息。
县令长叹口气,示意不可再说,要求各司其职,必须要为迎战黄巾做好准备。
没谈成具体的细节动向,所有人只能暂且回家。
不到半个时辰,城门洞开,县令带着家人已经跑了。
消息没瞒住,很快就是县里面的各种官吏开始收拾细软跑路。
吕范懵了。
知道消息的他,正在家中跟着妻子讨论如何守卫城池。
吕范出自寒门,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么一个职位,但却找到了一门好姻缘。
城内刘家小姐,虽算不上什么豪强世家。
却也是一方富商。
两人偶然相识,互定情愫。
吕范上门求亲遭到丈母娘嫌弃,但刘家小姐却颇为决绝,以死相逼,劝说父母委身下嫁。
本来吕范是想劝说妻子跟自己一同前往岳丈家中获得一些支持保护城池的。
但这一下子,万事皆休。
吕范双目全都是不可置信。
当知道所有人都逃难离开之后。
他已经彻底无语。
然而妻子却问他:“子衡若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吕范张口道:“我本意想救人,可现在,还救什么,仅凭我一人之力,很难挽救这县城了。”
“先前你与我求亲之时,我母亲问我为何非要嫁你。”刘氏回忆道,“我说子衡你容观姿貌,绝非常人,必不能困于这小县之中。县令们逃了,你去守城,正是机会。你若觉得你做得到,我会去求父亲,给你鼎力支持。若你不能,我们尽快逃难,也需保全自身。”
“我可跟母亲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的夫君会变得很有钱的。”刘氏打趣道。
吕范握住妻子的手。
“那我试试?”
陈池并不清楚,因为他这个蝴蝶,豫州的一切都在改变。
原先会在颍川、汝南之地盘踞数年之久的黄巾,骤然间的四散,使得各地敲响警铃。
但又因为这些黄巾兵马人数的忽然减少,使得先前很多奔逃他地的人,也在做出不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