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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被看穿的公子不免行礼,说了些场面话来掩饰心底的慌乱:“陛下说笑了,微臣只是不忍百姓受苦,才会这般鞠躬尽瘁。”
那位风华不减当年的女帝却是轻笑起来:“倒是孤多虑了,不过长阳这丫头确实讨喜,若她愿意耐着性子管理朝政,你倒是她左膀右臂的首选,只可惜她贪玩成性,注定不会困于宫内高墙之中。”
“所谓人各有志,长阳殿下选择做个闲散之人并无大错。”
“你倒是挺会帮衬着她讲话。”
太上皇将目光落在犹如芝兰玉树的人儿身上,复而语重心长道:“罢也……孤与你母亲私下交情不错,也算得你半个长辈,索性就提点你几句,长阳对你并无情意,可你对她的情意朝中已人尽皆知,若是有缘无分,还请就此放下吧。”
徐慕风微怔,随后酸涩着喉咙应下:“晚辈谨遵教诲……”
忽然,御花园内大风骤起,白雪迷眼,一袭白衣的公子这才回神撑着油纸伞离去,心里怎么也放不下那一个人。
几日后。
颜瑾顺产一女,宫里可谓是迎来了喜事,次日又恰逢大年三十,太上皇干脆下令在年三十开个宫宴庆祝一番。
“皇姐,你瞧,这孩子睡得多香呀,你可有给她取名?”坐不住的颜珂早早来了自家姐姐的皇宫,对方靠坐在床头却是没有正眼瞧过睡在摇床里的孩子。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颜珂赶紧转移视线来到床边坐下,握住她微凉的手关心道:“皇姐我给你暖暖手吧,要快些好起来哦,等你出了月子我们今年就又可以赏花饮酒了呢。”
颜瑾微敛下美目,忽的紧紧搂住了她,神色痛苦道:“我放不下心里的恨,我一看见孩子就想起了唐颐,甚至还想过掐死她……”
感受到肩头的濡湿后,颜珂不免回抱住自己的阿姐,轻拍她的背语气温柔地安慰:“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去天牢把唐颐千刀万剐。”
“不必了……昨夜我让宫人去传喜时,他已病死在了天牢。”
颜瑾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亲人面前崩溃大哭,她只是用力攥紧颜珂的衣服,头一回无措道:“小妹,阿姐求你个事,带孩子去长阳府养着吧,我怕我忍不住杀了她……”
“……好。”
颜珂静静地抱住自己的阿姐坐了好久,但她知道,她以前的阿姐再也回不来了。
直到守在外殿的青缨进来禀报说宴会快开始了,一袭宫装的美人才不得不离开,走前还仔细吩咐寝殿内的婢女照顾好人,否则格杀勿论。
此时贵为长阳正君的陶晟儒也正好过来与她会合,对方今日精心收拾了一番,瞧着是越发丰神俊朗,与艳丽无双的颜珂走在一起倒真是郎才女貌。
“晟儒,这白日里的宫宴不好带花辞这个侧君一同前去倒也无妨,等晚上的家宴你可别忘了叫他,不然他吃起醋来与你针锋相对,我可又要两头不讨好了。”
美人与公子十指相扣,涂了口脂的小嘴微噘,一番话语说得明明白白,却又不失撒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