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恢宏大气,壮丽辉煌,谱写的是垓下之战的金戈铁马与热血厮杀,意境波澜壮阔,一下就能将人深深吸引,仿佛置身疆场。
陶晟儒受其感染,忍不住取了剑来跃至殿中起舞,一招一式干净利落,虎虎生威,却又不失观赏的美感,与那琵琶曲相得益彰,根本瞧不出来俩人是第一次配合。
女帝深有感触,遥想当年自己意气风发,伏冀之战亲临阵前,腹背受敌,十面围攻,当时的情形便如曲中这般激烈,好似这曲子就是为此战而谱……
而在一众沉醉的人当中,颜珂倒是稍显淡定,这曲子本就是她给更名换姓的池幼璟用来出风头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琴艺如此高超,不逊大师风范,确实令她刮目相看了。
当然,陶晟儒舞的剑也很赏心悦目,刚柔并济,与琴音配合得十分恰当,倒真是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翩翩少年郎,与那些柔弱的公子哥们格格不入,也不失为一份独特的魅力。
彼时有风过迁,吹入了殿中来,那拢于面上的薄纱便恰到好处地滑落,显露出主人俊美温润的真颜,前面翩若惊鸿的少年郎则是手腕一转,用长剑拖住了要随风而落的轻纱,原本激烈的壮曲正好就此结束,配合着他完美落幕。
“好!”
女帝颇为满意,不免叫好鼓掌,众人纷纷附和,顿时掌声如雷,两位公子便荣辱不惊地行礼,等陛下嘉奖完才退下。
颜珂不免回到座位上的俩人偷偷竖了个大拇指,能看懂这手势的也只有陶晟儒,他回以一笑,红了耳朵。
徐慕风则是掩唇低笑,看来殿下的爱慕者还不少呢。
卫盈倒是忍不住去问那位继续欣赏起表演的美人:“殿下,那位徐小公子怎的与念安公子一般模样,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当初听闻长阳府大火烧死的男婢是池幼璟后,她还感叹蓝颜薄命,惋惜了好久,怎的青天白日又见了鬼?!
“他确实是死了,烧成了焦尸,今日一见那徐小公子本宫也很震惊,莫非他还有个孪生兄弟?”颜珂一脸困惑,看得卫盈更加犯难,所以这人到底是死是活?
于是她仔细盯着对面的美男看了好久,最后长叹道:“我还是移情别恋吧……”
她可不想招惹这种诡异的美男,还是清怀楼的花魁亲切些。
见糊弄了过去,颜珂便继续喝酒看表演,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落在自家皇姐与唐颐身上。
在面纱掉落之后,颜瑾第一眼就认出了池幼璟来,不管他的气质再怎么伪装,但毕竟是自己曾经的枕边人,她绝不可能认错,如此,她便沉默地思考起事情的蹊跷来。
先前唐颐火烧长阳府后,她选择了包庇自己的驸马,便等于惹恼颜珂,对方定会出手敲打唐颐,可近些日子却风平浪静,反而是太师府转眼之间就多了位二公子出来,且这位二公子还与池幼璟一模一样……
不过几息时间,颜瑾就想清楚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