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晚辈在信中提及的公子。”
那位公子摘下了面纱,显露出绝代风华的样貌来,徐太师微怔,复而笑道:“老妇还以为是位年长些的谋士,未曾想公子如此年轻。”
气质温润的公子优雅地施礼,说:“太师贵安,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晚生可为令郎报仇,让唐颐生不如死。”
“那我该如何相信公子呢?”徐华妍笑得慈爱,并未觉得自己被糊弄,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她从来不会轻易定论,所以她的门生里有三个进士,现在皆是五品大官,要知道先前可没人看好这几位呢。
在郊外别院里养伤归来的池幼璟便简略与她说了自己和唐颐的仇怨,徐华妍这才打消疑虑,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如此,公子想怎么做呢?”她慢悠悠地喝着茶,静候对方的回音,池幼璟便不卑不亢道:“晚生想认太师做义母,换个身份去与唐颐清算,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此等高攀,池幼璟心里也没底,但想进行下一步的复仇计划,他只能赌一把。
颜珂在一旁全程未说话,那徐太师沉思半晌,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问:“不知殿下与这位公子是何关系?”
“是朋友,”她笑答,知道这是对方最后的试探,“长阳府的那场大火便是唐颐的手笔,本公主借刀杀人也不为过吧?”
多年沉浸官场的徐华妍很快就将几人的恩怨捋得清清楚楚,她深知自己身为朝臣不好对身居长公主府的唐颐下手,但面前这俩人可就没那么多拘束了……
她不免搁下茶杯,语气悠悠道:“江南是个好地方呐,那里的山水养人,老妇的小儿子多年养在那里,如今回京,是得挑个黄道吉日好好接风洗尘。”
两人会意一笑。
看来徐太师是准备把池幼璟当作养在江南的嫡次子,这身份可比义子要名正言顺太多。
“不过老妇只有一个夙愿,请务必给小儿报仇,否则就算拼了这条老命,老身也要将你们拉下来陪葬。”徐华妍眉眼里仍含慈爱,但目光冷得瘆人,池幼璟赶紧行礼保证:“小生与唐颐不共戴天,定不令太师失望。”
仇恨有时会毁掉一个人,但也能造就一个人,池幼璟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后,便决定要与唐颐死斗到底。
这餐饭,三人吃得算是尽兴,分别时他们前后隔了段时间才离开芙蓉楼,各自上了不同的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雅致的郊外别院后,池幼璟摘了面纱坐到屋内的桌前,一旁的文沐便给他沏了杯龙井解渴,近来这京城越发地燥热,倒叫人心里闷得慌。
“公子可有见到殿下?”他拿起团扇给人轻轻地扇着,知道对方心心念念那位主子好久了,从清醒过来时问的第一句话便是:“殿下在哪?”
可见其已是动了心。
池幼璟倦怠地撑起下巴,细密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柔色,他语气自然道:“殿下近来面色红润了些许,想必腰伤已是大好,可惜我并未与她多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