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转身,映入眼帘的正是秦丰业。
他眯着眼睛,正朝着这边看来。
白明微收回目光:“七哥,我们进去吧。”
兄妹二人走向秦丰业,越过他进了宫。
秦丰业挑起唇角,抖了抖袖子,负手走进去。
没有剑拔弩张,一切都平和得与往常并无二致。
但在这祥和之下,是层层涌动的暗流。
太傅宋成章走到秦丰业身侧,笑吟吟地问:“我见太师眼下乌青,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秦丰业笑道:“多谢太傅关心,昨夜的确没有睡好。近来天气多有变化,太傅也要多注意才是,小心睡不着。”
宋成章笑意未变:“怎么会呢?”
说完,宋成章先一步走了进去。
一抹阴森的冷芒自秦丰业眸中划过,很快便隐没在他平静的眼底。
朝会之时。
元贞帝若无其事地提及京兆尹与赵家的事,轻描淡写地说了对京兆尹一族与赵氏一族的处置,便揭过整件事。
朝臣对昨夜的事情都心照不宣,见元贞帝不想深究的态度十分明显,谁也没有再提一句。
但有些变化是不可忽视的。
朝会正常进行。
众臣本以为赵家构陷白府一事彻底揭过。
可就在朝会进行到一半时,元贞帝忽然想起他派出去的人无一活口,心胸狭隘的他,登时又生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寻思着白明微竟然连他的人都敢杀,指不定什么时候刀剑便会直接挥向他。
为了不让白明微太过嚣张,他决定还是有必要敲打敲打白明微,以免白明微功高震主,仗着手中的兵权为非作歹,不把他放在眼里。
于是忽然一拍桌子,低声喝道:“白明微!”
白明微越众而出:“臣在。”
元贞帝一脸不悦:“众臣都在议事,你为何不发一言,可是对朕的话有什么意见?”
白明微不卑不亢:“回禀陛下,臣没有任何意见。”
元贞帝冷笑一声:“你别给朕打马虎眼!白明微,朕处置京兆尹一家和赵家,是依律而为,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别得意忘形!”
秦丰业立即帮腔:“白明微,京兆尹与赵家的种种,皆因陛下圣明,你别自以为是,自视甚高,以为击倒了京兆尹和赵家,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不分尊卑!在这朝堂之上趾高气昂,本官奉劝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白明微先是朝元贞帝拱手:“臣谢陛下隆恩浩荡,赏罚分明!”
紧接着,她看向秦丰业:“太师大人这话说得真是诛心呐!三言两语就给末将扣下几大项罪名,是否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丰业一字一句,分外威严:“白明微,你别借题发挥,本官也只是就事论事!”
白明微当即反唇相讥:“就事论事?不知太师大人您就的是哪件事,论的又是哪件事?”
说着,白明微朝元贞帝拱手,目光却是落在秦丰业身上:
“陛下英明神武,念在末将年轻,生怕末将不能克己自持失了分寸,这才提点末将。”
“而太师大人不由分说便将几条大罪砸在末将的头上,不知末将可否认为太师大人不满着整件事的结果,记恨末将,因此蓄意针对,意陷我于不义之地?”
秦丰业盯着白明微看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你看你,还是太年轻的缘故,本官好心提点你,你却认为本官在害你。”
“镇北大将军啊,年轻人心浮气躁正常,但是有些棱角该收还是要收一收,气性不要那么大,把本官当成假想敌。”
白明微毫不相让:“太师大人,为什么满朝文武这么多人,末将偏偏只觉得您在针对末将?”
“太师大人是不是也要想一想,您究竟做了哪些事情,会让末将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秦丰业正要发怒,斥责白明微不分尊卑,顶撞上官。
户部尚书沈自安开口了:“太师大人,你别笑话人家年轻,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整天针对镇北大将军做什么?心胸要放宽一点。”
宋太傅也跟着开了口:“秦太师呀秦太师,沈大人他说得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心胸还是放宽一些,别那么狭隘。”
秦丰业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气得说不出话。
他一甩袖子:“荒唐!本官不和你们这种蛮不讲理的莽夫争执!”
两人还想说什么,元贞帝低喝一声:“够了,你们几个的年龄加起来都几百岁了,还做这种口舌之争,也不嫌丢人!”
几人当即垂下头,没有再言语。
元贞帝看着白明微,徐徐开口:“既然又说回这件事,朕还是有几句话要叮嘱镇北大将军。”
白明微拱手:“臣洗耳恭听。”
元贞帝语重心长地说:“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它不叮无缝的蛋。”
“这件事白府不是全然没有错,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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