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凌乱的乌发被汗水浸湿,小脸白得像纸一样,唇瓣也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受控制地发抖。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弱小可怜又无助。
不知为何,沈时霆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他冷冷地扫视一眼众人,“吵够了吗?”
沈母立刻就道:“阿泽,吵到你了吗?还不快点堵上这个女人的嘴......”
沈时霆冷声道:“够了,放开她。”
沈母见状解释道:“阿泽,我们可没有虐待她,这是在为她好,哪个女人生完孩子不得压肚子?就她矫情......”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时霆打断,不怒自威道:“你们最好适可而止。再怎么样,她也生下了沈家的长孙。”
沈秀秀像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沈母却是不以为然,孩子算什么?
沈时霆正年轻,多的是女人愿意给沈家生孩子,江晚晚肚子的这一个,要不是沈老爷子稀罕,恐怕连生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但沈时霆眉目凌厉,沈母最终于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她犯不着因为江晚晚影响母子两人的关系,于是带着沈秀秀以及几个中年女人一起走了。
沈时霆走到床前,看着江晚晚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开口道:“很痛?”
江晚晚无力地别过脸,不愿意面对他,苍白的脸近乎透明,像是某种脆弱而又珍贵的瓷器。
沈时霆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暴躁的情绪,语气冷酷无情道:“痛,也是你自作自受。”
要不是因为她耍手段爬上他的床,又怎么会有这个孩子。
所以生孩子所带来的痛苦,都是她自找的。
江晚晚原以为自己遍体鳞伤的那颗心早已经痛得麻木了,可沈时霆却让她知道,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她拼了命地生下他的孩子,最后却只换来了一句自作自受。
世界上也只有沈时霆有这样的本事,短短一句话就能把她伤得鲜血淋漓。
江晚晚忍着泪水,嗓音嘶哑地开口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沈时霆的脸色蓦地一沉,这个女人都痛成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惦记着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不喜欢别人躺着和我说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晚晚,充满了冷漠,“等你能坐起来,再和我谈。”
说完后,沈时霆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连看都没有多看江晚晚一眼。
江晚晚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痛,尤其是腹部,像是被人用铁锤砸了无数下,可见刚才那几个中年女人下手有多狠。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江晚晚闭上眼睛,充满恨意的泪水从眼角流下,隐约听到沈时霆在外面和人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
他说道:“叫医生过来给她治,爷爷的七十大寿要到了,家里死人不吉利。”
呵,江晚晚缓缓睁开眼睛。
里面再无对沈时霆的半点期待和希望,只剩下一片古井般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