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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曦略一犹豫便道:说不准,不用等我。
管家还没有出声,他的车便开了出去。
刚出大门,他便立刻减低了速度,因为那个身影就在前面。
这里一时很难叫到出租车,解意也不介意,信步向前走着。与发低烧时的沉重昏眩感觉不同,高烧的时候,他反而会觉得神情气慡,身体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难受。他悠闲地看着周围如画般的风景,偶尔研究研究建筑造型、装饰风格和色彩,倒也乐在其中。
戴曦开着车,远远地慢慢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从容稳健地在路边走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人发着高烧还这样长期bào露在冷风中,实在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解意才截到一辆出租,用英语简单地说道:大都会美术馆。
座落于纽约第五大道82街的大都会美术馆是与大不列颠博物馆和卢浮宫齐名的世界三大艺术宝库之一。解意只需报出它的名字,出租车司机便绝不会走错。
戴曦一直开车跟着他,看着出租车在气势恢宏的大都会美术馆旁停下,看着解意悠闲地去买门票,然后排队进入,只得急急忙忙地去找地方停车,然后才快步走过来。他耐着性子买票排队,随着兴奋的人流进了美术馆的大门。
这个举世闻名的博物馆规模庞大,展品丰富,展区分十八个部分,其中尤为突出的是欧洲美术部分,拥有约三千件十四至二十世纪后期印象派欧洲画家的作品,是馆方最感得意的收藏。解意一向偏爱色彩,因此也特别喜欢印象派,尤其喜欢在色彩的使用上几乎登峰造极的莫奈和梵高。他在这个展区留连忘返,一直呆到傍晚,几乎没觉得渴与饿。
戴曦很快便在二楼找到了他。那个优雅漂亮的人在不同的角度对着那些名画反复端详,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愉悦轻松,浑然不觉时而经过的人长久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从资料里看到解意的那些行为和别人对他的评价时,戴曦一直以为这个人的性格应该是野性叛逆粗犷豪放,满口新cháo前卫的词汇,甚至言行粗俗低下,总之是个令他们上流社会不齿的浅薄肤浅之人。没看到他的图片资料前,在戴曦的脑海里,这个人的形象与纽约那些穿着古怪,留长须长发的所谓前卫艺术家差不了多少,那种偏见和对之不屑一顾的感觉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可是,当在电脑上看到妹妹发回来的照片时,他完全愣住了,根本不敢相信那个面对镜头平和微笑的人会是他想像中的那个人。这个人长相jīng致,气质高贵,穿着斯文,品味优雅,实在是与资料中显示的那个形象南辕北辙,令他迷惑不已。再看到他与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亲近,他心中顿时涌起了大大的不安与愤怒。
他立刻匆匆安排好工作,从新加坡飞到了美国,而且马上开车直奔纽黑文,找到解意,警告他。
解意的反应却再次令他深感意外。他的真人比相片上还要漂亮,但言行举止之间却内敛隐忍,就连怒气都表现得十分含蓄。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人了。
矛盾重重中,他呆呆地远远跟着解意,眼中只有那个英挺潇洒的身影。
解意从美术馆出去,便叫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离此不太远的君悦酒店。
戴曦来不及去取车,也匆匆跳上了出租车,一直跟到酒店。他远远地站在大堂的角落里,看着解意在总台办手续。
总台小姐显然对这个年轻英俊的东方男子十分有好感,笑得特别甜,说话特别柔。解意也微笑着,略说了几句,便拿了房卡往电梯走去。
戴曦立刻去了总台,略施小计,便问出解意的房间在九层。
他不敢长时间地站在安静无人的走廊里,更不能上去敲门,只好躲在安全出口处,心里狠狠地骂自己疯了。
这个地方距解意的房间很近,他将门拉开一条fèng,看着那个房门紧闭的房间,心里犹豫着,理智在催促自己赶快离开,感情却将他钉在了这里,动弹不得。
此时的心境,好似回到了学生时代。
昨天在纽黑文,聪明过人的解意一眼就看穿了他辛苦掩饰多年的伪装,让他震dàng不已。
戴曦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他自少年时代起就明白了自己只喜欢男人。女性在他的眼中就如一棵树、一根糙、一朵花,跟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生物。但是,成长的压力、家族内部的倾轧和祖父的期许使他只能极力压制住心底的渴望,长期过着清心寡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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