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如果元春坚决不低头,他真会选择一刀两断!
“你……你这没良心的!”
元春芳心大乱,一把抓住王宵的手臂,眼圈红了起来。
王宵道:“我好心探望娘娘,谁料娘娘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我若真对你家心存歹意,又怎会推荐小青姑娘去救了老太太?”
“那……你就不能好好解释嘛?”
元春自知理亏,强辩道。
王宵道:“我因弹劾马尚的折子被留中不发,心烦意乱,难免态度有差,在此我向娘娘道歉,娘娘既然想听,我就把前因后果说一说……”
听着五宵娓娓道来,元春恨恨道:“原来是他,果然是那种不择手段之人,好啦,算朕错怪你了,你还生朕的气么?”
“不生了!”
王宵心知适可而止,微微一笑。
“以后不许再这样对我!”
元春猛扑入王宵怀里,眸中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好久没见,今晚,就让臣好好地侍候娘娘!”
王宵替元春擦了擦眼泪,一把横抱起,重重压在了床上!
……
次日,内阁!
阁臣除了张成琳、高明、武恺、北静王、王子腾,又增加了南安王,文官与勋贵的实力对比相当,争吵也比以往更加激烈。
“诸位!”
张成琳冷眼一眼,便道:“秋闱已经不远了,因今次恩科的特殊性,或会有不法之徒,心怀侥幸,鱼目混珠,乃至于铤而走险,故而应以内阁名义,发文各省,凡有任何舞弊行为者,禁锢三代,并往上追溯父祖。
有官职者,就地免职,终身不用,有爵位者,由朝廷收回,贬为庶民,主副考有泄题、受贿者,由刑部发落,以镇摄宵小,还天地正气!”
“不错,确该如此!”
“此言甚是!”
高明和武恺纷纷附和。
北静王、南安王与王子腾相视一眼。
今次恩科,有不少勋贵子弟捐了监生的名额,拥有参考的资格。
可乡试哪里是临时抱佛脚就能考中的?
虽然不排除少数勋贵子弟确实有实力,但绝大多数想考中,只能在场外下功夫。
明摆着,张成琳是冲着勋贵来的,可是人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正面反驳赢不了,还会落下骂名,只能走迂回路线。
三人立刻达成共识。
王子腾沉吟道:“三位大人所言甚是,凡是科举舞弊,一经查出,必须严惩,不过我朝立国已有三百来年,天下处处贪腐,民怨极大,不妨借着恩科的东风,由提刑司、锦衣卫会同三司,严查各地督抚、州府县官,凡有贪渎者,依律严惩,绝不姑息!”
“这……”
轮到张成琳、高明和武恺面现难色了。
是的,勋贵虽然贪腐,可人数有限,而全天下的地方官,九成九都是读书人,虽然其中必有人两袖,可绝大多数都有问题。
这是勋贵的反击,如果你以舞弊为由断我们勋贵的前程,那么对不起,大家两败俱伤,从贪腐开始查,一查一个准。
“此事干系重大,还须细细商酌!”
张成琳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
这时,有太监抱了一叠子奏折过来,都是宫中交由内阁票拟。
争议暂时止住。
按惯例,应由首辅先看一遍,再交由诸阁臣一一讨论。
张成琳一份接一份的翻看,翻到其中一份时,突的眼前一亮!
是王宵弹劾治国公孙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以为治国公修缮陵寝为名,套取工部营缮资金,并且还扣上了个不孝的大帽子。
“诸位先看一看这份折子!”
张成琳递了下去。
北静王接过来一看,顿时面色一变!
怎么可能?
这折子不是被留中了么,怎会发往内阁票拟?
这一刻,北静王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自以为把元春吃的死死,谁料,转眼元春就给他背刺一击!
“什么折子竟让王爷如此失神?”
武恺沉声问道。
北静王没办法,只得向下传递。
南安王与王子腾,越看眉心越紧,相反,武恺与高明却是心花怒放。
这真是磕睡送来了热枕头啊,刚讲了地方官员的贪腐,王宵就送来了勋贵的小辫子。
王宵在失踪之前,给治国公陵寝批了三两八钱银子的修缮费用,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去实地考察了一番,结果,还真是三两八钱银子的事。
如今马尚心更黑更狠,一口报出了三千五百两银子的价,不拿马尚开刀,还能拿谁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