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累最重的活,承担最大的责任,却只分润到区区茶水费?”
兵部和工部类似,每天都有大量的现金流水,而王朝到了末期,军队最普遍的腐败现象便是喝兵血,吃空饷,大周也不例外。
每天流经的银子,不知有多少到了上官和武将们的银库里,中下层官员只能拿到可怜巴巴的一点点,因此躺平在兵部,也渐渐成了潮流。
只是兵部的躺平没有工部那么过份,工部躺平,无非是该建的不建缓建,只影响上面老爷们的钱袋子。
而边军拿不到粮饷,是真敢杀回京城的!
又一名主事献宝似的说道:“听说这股风气始于工部一名叫做王宵的主事,此人原是翰林院修撰,被调到工部屯田司任主事已有半个多月,却一件事情都没做,每天七点点卯,下午四点准时走人,日子过的不要太潇洒!”
第三名主事补充道:“前一阵子工部开晨会,尚书杨大人不点名批评他,他却自己站了出来,振振有辞,怼的杨大人无话可说,引为一时奇谈。
诶?对了,这王宵是苏州籍吴江县出的状元,和张大人不是同乡连带同科么?”
王宵?
又是他?
张文墨脑补出了一副画面,每日当值,王宵什么都不做,晃着膀子来,甩着膀子去,过着朝七晚四的美滋滋日子。
自己呢?
累的和狗一样,天黑才能回家!
他的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不平!
不!
但随即,张文墨提醒自己,王宵自暴自弃难道不是好事?带头和上官搞对抗,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自己真是高看他了!
我不能学他,我要好好当差,让上官看到我的本事能力,我做出了成绩,北静王爷一定会抬举我的,政老爷也会对我另眼相待,我可以借机把妹妹嫁给宝二爷!
张文墨哪怕已经很疲倦了,目中仍是射出了坚毅之色!
“张大人,我们先走一步啦!”
三人见张文墨怔在那儿,也不多说,径直离去。
薛家!
“娘,娘,王宵又开始搞事啦!”
傍晚时分,薛蟠回到家里,嚷嚷道。
“怎么了?”
宝钗和薛姨妈从屋中步出。
“嘿,我给你们讲个事儿……”
薛蟠把打探到的有关王宵躺平的消息娓娓道出,末了,补充道:“娘,你说王公子是不是脑壳子被驴踢了,总是不停的惹事生非,交待他的差事,好好干不成吗,非得和上面对抗,我看他是想被撤了职回苏州当乡绅吧?”
“这……”
薛姨妈不解道:“他若想回苏州,辞官不就得了,何必搞这么麻烦,还把名声搞坏了,要说他性子谨慎,不敢随便乱批,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原来如此!”
宝钗则是眸光微亮!
“妹妹想到什么了?”
薛蟠问道。
宝钗道:“六部里的主事是否年龄多介于二十来岁至三十来岁之间?”
“应该是!”
薛蟠点头。
宝钗又道:“那么,是年轻官员,还是中老年官员更容易习得儒家神通?”
“这……”
薛蟠迟疑道:“儒家神通我不懂,不过想来,人老了脑子不灵活,恐怕会更难吧……”
“啪!”
正说着,薛蟠噢的一声,猛拍了下大腿:“我明白了,王公子布局长远啊,年轻官员若是习了神通,随手就能杀人,岂会甘心居于年长的那些侍郎尚书之下?
六部的问题是,主事们累死累活,却分不到多少银子,而王公子为六部的中下层官员发声,为他们作表率,此事不管成与不成,都将获得极大的名望!
是了!
尚书侍郎们,对王公子的评价极低,但是年轻官员,个个奉王公子为楷模,都在学他不干活呢,将来若朝廷有变,岂不是振臂一呼,附者如云?
他……他想造反?”
说到最后,薛蟠的脸都白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引申出王宵要造反这个结论。
薛姨妈也是神色一变,她本有心将宝钗许给王宵,如果王宵真有此狼子野心,那可得有多远避多远!
宝钗沉吟道:“王公子未必有这样的想法,真要天下大乱,造反也轮不到他,不过王公子每每行事出人意料,此人确是难以揣摩。
他明明与荣国府不睦,却偏偏带着小青把老太太救了回来,难道政老爷会就此对他另眼相待?想来他自己也心里有数。
算了,不想了,哥,你以后要多和王公子来往,少和张文墨那等人接触!”
“我知道,有机会找他吃酒!”
薛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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