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本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听得如此凄婉的词,不由联想到了自己早逝的父母,与从未谋过面,便已死去的长兄,又落到如今寄人篱下的地步,不禁泪水模糊的双眼。
待得宝钗念完,园子里一片寂静,隐有黛玉的哽咽声。
“此词……想不到人间竟有如此深情之词!”
好一会儿,宝钗赞道。
“是啊!”
妙玉附和道:“纵我一心向佛,也被搅起哀思,湘云,你可曾见过那王宵?”
湘云道:“我与他不相干,见他作甚?不过两日后的文会以他之才,必会参加,届时便能见到此人了。”
探春打趣道:“湘云,你该不是动了凡心吧,此人若是能高中乡试,倒也勉强配得上你了。”
“哎呀,胡说什么呢,我就是看他词写的好,才拿过来给你们看,与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何干系,说不定委琐矮小,一副歪瓜裂枣样呢!”
湘云跺了跺脚,不满道。
宝钗留意到宝玉的脸色大不对,忙道:“湘云说的是,此人再有才,也与我们无关,二日后看一看他长的什么模样就够了。”
妙玉瞥了眼黛玉,无奈道:“林妹妹你别再哭了,再哭呀,园子里就酸的要没法呆啦!”
黛玉颇为莫名其妙,人家词写的好,触动了自己的心灵,还不能哭?只是她有心事喜欢自己揣着,再念及宝玉对自己的情义,不便相诘,只得擦了擦眼角,暗自生闷气。
气氛明显不对了,诗会再也办不下去,李纨一看,哎呀一声:“都出来这么久了,兰儿那毛猴子得闹翻天了吧,各位姐妹,我先一步了。”
李纨一走,众女也纷纷借故离去。
……
两日一晃而过。
北静王于白鹭洲举办文会,堪称金陵城一大盛事,文人士子,富商巨贾,官员望族,均是磨拳擦掌。
很多姑娘小姐,也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毕竟文会不仅仅是文会,还是重要的社交场合,大周的开放风气,不下于明代万历年间,很多男人涂脂抹粉,身着女装,招摇过市,女子也没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法,遇上如意郎君,也会大胆示爱。
在历届文会中,不乏看对眼了,结为夫妻的佳话。
傍晚!
香菱在王宵房里,紧张的问道:“公子,妾这样可以吧?”
香菱梳了个双丫髻,一支珠钗将秀发束起,余发如瀑布般披满了后背,一袭宫缎素雪绢裙,搭着块湖水绿披肩,尽显秀美风姿。
王宵不禁吟道:“天香不染麝煤烟,家近龙宫宝藏边,世上铅华无一点,分明真是水中仙。”
香菱羞喜难当,讪讪道:“妾哪有这么好?”
王宵点头道:“你本是名门出生,又秀丽多姿,金陵城的很多大家闺秀都未必如你,切莫妄自菲薄,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嗯!”
香菱咬了咬牙,主动牵住了王宵的手。
这三日来,她跟着王宵读书识字,渐渐去了生疏,内心深处,也把自己视为了王宵的女人,而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喜欢了,就没有那么多顾虑。
……
“四哥,不愧是北静王的私邸,真漂亮啊!”
张文灵举目远眺,就见一汪翠绿的湖泊,在晚风中波光粼粼,沿湖,亭台楼阁,星罗密布,假山曲径,点缀其间。
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地上,扎起了一座座的彩棚,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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