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她倒是能睡得安稳?还养?她要养到什么时候?”
可不是能睡得安稳吗?
既能报自己的仇,又能让仇人无力反击无处可报,这不论是谁都能开心得意上好几天吧,自然便能睡得安稳了!
姜妪内心道。
云隐公主又气又急,猛拍了一下桌子,一盏玉器便砰地一下坠落在地,竟是吓得萧昀极为敏感的抱住了头,啊啊大叫。
云隐公主立时跑进了屋里,见萧昀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禁心疼问:“八郎,你怎么了?”
“别靠近我,我害怕……害怕……”
萧昀只是一个劲儿的喃喃道,又喊着:“水,我要喝水……”
婢女赶紧去倒水送了过来,萧昀接过后一饮而尽,又似极为恐惧的瑟缩躲了起来。
云隐公主看着甚是心疼,不免又将恨意转移到了萧锦玉身上,猛一甩袖就要朝院外疾奔而去,便在这时,萧建带着一众大袖翩翩的华服郎君正朝这怡香院匆匆行来。
云隐公主就见,紧挨他身后的四位锦衣华服的郎君不是别人,而是她陈氏的几位皇子郡王:太子陈叔宝,二皇子陈叔陵、四皇子陈叔坚以及她已过逝的皇兄陈蒨之子陈伯固。
皇兄陈顼为了国朝稳固在自己登基之后没多久就定下太子人选,陈叔宝是其嫡长子,其母柳敬言还是南齐时的尚书令柳世隆之孙女,亦是梁武帝萧衍之外孙女,其世家女的身份自是尊贵无比,故而作为世子的陈叔宝自然便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不过陈顼虽立陈叔宝为太子,却对次子陈叔陵格外宠爱,也许是陈叔陵幼年之时曾与他一同在周国为质,他对这个儿子亦感情深厚且犹为歉疚,故而在立下太子的同时,也给了陈叔陵一个始兴王的封号,进授使持节、都督江、郢、晋三州诸军事,
但陈叔陵却对这个王爷的身份似乎并不满意,每到一州任职,便令当地的官员献子献女由他趋使凌辱发泄,甚至对不堪受其凌辱者加以重刑迫害,随便安个罪名便令其不从者死于非命、还无处喊冤,当地的官员百姓无不对其闻风丧胆。
除此之外,陈叔陵还有一个怪异的癖好,那便是盗古人陵墓,常将先人陵墓石志古器挖掘陶空,并取死人之骸骨肘胫藏于库中玩弄,以此来炫耀。
曾有御史弹骇,但奏书还未至台城皇兄的手中,便已被人压下,故而也能直到如今还相安无事。
若说陆晟、孔克、朱迁等人是游手好闲好色贪酒的纨绔,那这个始兴王比之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念及此,云隐公主心中一个念头升起,疲惫的神色中闪出一道亮光来。
“听说萧八郎君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我等受父皇之命,皆来探望,姑母,他现在怎么样了?”
为首的太子陈叔宝已行至面前,面色微露担忧。
“是啊!我还听说是萧锦玉那个私生女设计害的,姑母,昀郎不会真的……”这时跳出来说话的是宁远公主,少女柳眉微蹙,似有猜测和不安之意。
云隐公主有意与陈氏皇族亲上加亲,曾多次与皇兄透露其心意,而陈顼也有让萧昀做附马的打算,她知道宁远公主这丫头一直是对萧昀有情的,但这番话问出来,便有了一丝探究和考量的意味了。
“婉儿这说的什么话,昀郎怎么会有事,即便是生了病受了伤,我也能请来神医将他治好!”
宁远公主名陈婉,听罢将信将疑,便问:“那神医呢?”
云隐公主的脸色一黑,这时还是陈伯固站出来笑呵呵的说道:“既是神医,哪能随处可见,不然这神医二字,就不神了,姑母你说是吧?”
陈伯固虽为陈蒨之庶子,但性情极为散漫且诙谐幽默,犹擅讥讽开玩笑,甚得太子陈叔宝与皇兄之喜爱,陈顼每每宴请群臣,总要招引他入席。
而陈伯固为了不得罪任何人,不仅仅是与太子陈叔宝亲厚,便是与诸位皇子的关系皆是不错。
一句话便将尴尬的气氛缓解,接着陈伯固又问,“姑母不介意我们进去看看表弟吧?”
“当然可以!”云隐公主心有顾虑,但也不好拒绝,便应道。
待众人进了怡香院,萧建又立即问:“阿玉呢?她怎么还没来?这一晚上过去了,昀郎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