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好不好他不知道,但现在屋子里挺安静的,好在松田阵平率先反应过来,接上了刚刚的话题。
“所以你就快说吧——我们怎么会害你呢~”一头天然卷的倒霉孩子呲牙凑到诸伏景光面前,满脸恶人样地说着反派台词。
其他三人也笑着对诸伏景光点头,异口同声地说着相似的话语。
“至今为止,我们已经度过了多少危险了——”
“放心放心,死不了的~”
“只要我们几个在,总会有办法的,对吧。”
面前四个人神采奕奕、信心满满地注视着自己,还有一个虽然懒懒散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但让人发自内心地愿意相信。
一群挚友带来的安全感,足以驱散他在心头萦绕了十五年的恐惧和不安。
诸伏景光脸上带着拨云见日的释然笑意,手在嘴边清了清嗓子。
“明白了,那我就说吧。”
想起十五年前的事,他语气旋而又变得郑重,面色也沉了下去——
“距今十五年前,让我心中的时针停止走动,充斥着铁锈味的,那个恐怖之夜……”
诸伏景光话音未落,一只手轻轻地揪住他的后颈皮,耳边传来浅田彻亲昵中带着威胁的声音。
“——说、重、点。”
诸伏景光:“……”
他怀疑浅田彻是真的想把自己煲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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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无奈地解释清楚长野案件的前因后果,屋内的气氛随着他的讲述逐渐凝重起来。
“所以说,你是透过墙柜的缝隙看到凶手的肩膀上纹着高脚杯,而且他一边在你家走动,一边喊着一个已经病逝的女孩的名字,是这样吧。”降谷零一脸正色地询问。
哪怕他和景光相识已久,这些细节他也是第一次从幼驯染口中听说。
诸伏景光点头:“我不记得那个男人的脸了,也只记得女孩名字叫有里——这些事还是我最近才想起来的,而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你又遇到了三个有嫌疑的人对吧。”松田阵平得意地接过话茬,“我们已经帮你问过了。”
“什么?!”诸伏景光讶然。
“班长已经把你去摩托店调查的事情告诉我们了哦~”萩原研二笑着对诸伏景光眨了下眼,“我们分头行动,已经把目标询问清楚了。”
四个人各自拿出随身的记事本,开始汇总收集到的信息。
“主要嫌疑人一共有三位。”
“一位是在经营五金店的入江角夫,四十六岁,十四年前来到东京开店,左肩处有一个高脚杯的刺青,是乒乓球大赛得到奖杯后刺上去的,图案也来自于那个乒乓球奖杯——但刺青是十年前刺上去的,时间对不上。”
“另一位是洗衣店的外守一,五十岁,上臂处有一对面对面的观音像,据说是因为二十年前妻子和母亲同时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为了纪念她们而刺的——刺青时间对得上,但形状怎么看都不像高脚杯。”
“——不过外守先生和入江先生是同乡,从方言来看应该都是长野人。”
“第三位是摩托车店的店员,物部周三,三十五岁,脖子后面有一个蝎子刺青,是模仿高脚杯的形象设计的,名字就叫“蝎杯”,据说是十五年前刺上去的,但位置和景光记忆里不同。”
虽然三人身上都有刺青,但时间,形状和位置分别对不上——
几个人皱了皱眉,一时陷入沉思。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们不用继续推理了。”浅田彻打断了几人的话,一脸无语地晃了晃手机,“刚刚长野警方来消息,那个小女孩全名叫外守有里,不出意外就是外守一的女儿了。”
棕发青年抬眼扫视一圈,眨了眨眼。
“……你们那么惊讶干什么,重大案情线索及时找警方沟通不是常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