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休犹豫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纪小满道:“当然要进去看看了,我还没见过平儿呢!”
被她这么一说,褚休似乎找到了合理的借口一般,很快点头道:“好,我陪你进去。”
众人进了秀秀的屋子,因为要照顾平儿的缘故,她身边除了原有的丫头以外,还有稳婆陪伴,看见他们呼啦啦地进来,这些人明显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跟二房、三房一样,是来找秀秀麻烦的。
时春分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很快道:“不用害怕,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因为她一向都对秀秀不错,所以屋内的人很快放心下来,趁着褚休和纪小满去看平儿的时候,时春分走到里屋探望秀秀,她才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得很,躺在屋里下不来床,看见时春分进来,整个人明显抖了一下,“大少奶奶,我……”
“不必再说。”时春分打断了她,“我说了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伤害,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地休养和照顾孩子,没人会伤害你们母子俩。”
听到这个,秀秀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谢谢你,大少奶奶!”
她知道自己在褚家向来没什么人缘,再加上是大房的炮灰,免不了被二房和三房针对,所以当初出卖褚家的时候,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想不到死到临头,时春分会站出来保她。
时春分看见她感激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明明褚家还没走到绝境,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卖褚家,反而给自己留下了把柄,这步棋实在走得太糟太糟!
秀秀自知理亏,苦笑道:“你不会明白一个母亲有多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我知道自己这一步走错了,但如果重来一次,我仍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时春分无言以对,沉默半晌,询问道:“你到底跟黄一复说了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密道的事情的?”
到了这个地步,秀秀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很快道:“密道这件事情是老爷临走前告诉我的,他知道我临盆在即心里不安,所以主动告诉我这件事情,好让我安心养胎。”
“呵!”时春分生生被气笑了,“父亲以诚待你,你却反过来出卖她?”
秀秀低下了头,苦笑道:“他哪里是为了我,他不过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有区别吗?”时春分反问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爱他,只在乎肚子里的孩子,那你应该很高兴他这样对你们母子啊,还是说你心口不一,嘴上一点也不在乎他,心里却因爱生恨,一心想报复他?!”
“我没有!”秀秀突然激动起来,“他不值得我恨,他根本不值得!”
看见她声泪俱下的模样,时春分沉默起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原来又是一个跟华亭县主那样口是心非的女人。
秀秀发泄完情绪,很快平静下来,自嘲地扯了扯唇,“或许你说得对,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孩子,也一心想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