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褚家总是这样,喜欢做一些自欺欺人的事情,那些表面上的光鲜,好像只是为了隐藏背地里的污秽而存在,有时候她真不知道,是做一个磊落的人重要,还是做一个手可遮天的人重要。
“既然这是父亲的决定,那儿媳只能遵命。”
她这话说得不情不愿,好像是褚严逼迫了她一样。
听得褚严黑了脸颊,表情也变得复杂,“我以为你很清楚地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
这话便是在嫌她多管闲事了?
时春分气得想把手帕丢在他的脸上,要不是她多管闲事,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早就毁了,哪还有心情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可惜她确实没有跟褚严对抗的资本,尤其是对方好歹没选择纳了姜雅,这已经比她想象中的结果要好很多了。
唯一可惜的是,姜雅并未得到应有的惩罚,还能继续留在褚家搞风搞雨,或许她该另外想个法子将姜雅撵走,才能彻底一劳永逸。
时春分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摆出认命的姿态,无奈道:“儿媳明白。”
姜雅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想不到褚严倒是比他儿子好摆平得多,明明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这老家伙还愿意帮她堵住时春分的嘴巴,让她继续待在褚家,美曰其名不想让儿子失望,其实还不是以为自己跟她做了什么,想伺机再占点便宜罢了。
得了褚严的吩咐,时春分便老老实实地退出姜雅的房间,带着一众下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们走了之后,褚严找了个没人的时间溜出来,没走多远就被老太太派来的人逮个正着,直接抓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跪下!”
老太太一声厉喝,褚严就跪倒在了她的面前,“母亲。”
见她对自己还算恭敬,老太太冷哼一声,不悦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还记得?”
褚严抿紧了双唇,没有说话。
老太太一拍桌子,音量骤然拔高,“是青青和阿令上京的日子!你身为丈夫、身为父亲,不仅没有去送他们,还醉倒在自己儿子喜欢的姑娘的房间,你还算是个人吗?”
来自挚亲之人的指责,往往不需要多么尖锐,便能轻易刺伤人心。
褚严强撑了一早上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得灰白,“母亲,孩儿不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花园的凉亭喝闷酒,恰好遇到姜雅出来散步,他就邀请对方小酌了几杯,没想到喝着喝着,自己就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姜雅的房间。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当然不是故意的。”
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清楚,若褚严真的有这么荒唐,她也不会将当家之位传给他。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被一个黄毛丫头算计了,实在有损当家的威严。
老太太把他叫来,也是想给他敲敲边鼓,让他别再继续颓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