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的双眼里写满了妒意,“咱们二房不会永远都这样的,你一定能扭转二房的局面!”
“我?”褚润好笑地扯了扯唇。
从来不被二房垂怜的人,却莫名其妙地要背负着二房的责任,比起周遭的冷清,他觉得这一点才是最可笑的。
“当然是你!”褚顺理所当然地强调道:“等你高中回来,我就会休了薛锦绣那个毒妇,再把你娘扶正,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少爷,我们二房一脉以后全都靠你了!”
原本很期待的事情,被他用利益交换的口吻说出来,褚润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他一心一意争取的嫡子名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我没有高中呢?”褚润突然开口。
褚顺愣了一下,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考不过褚令,很快道:“就算考不中状元,榜眼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柳州能有几个榜眼,你已经比他们大部分人都强了,依然会是我们柳州的骄傲。”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注意到褚润眼底的寒霜。
一定要成为柳州的骄傲,才配做他褚顺的嫡子吗?
可为什么褚全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一切。
永远都经不起对比的父爱,真不知道可悲的是他还是褚顺。
简单地寒暄过后,一行人便上了离家的马车,老太太在柳姨娘和褚芊的搀扶下,弓着身子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才哑着嗓子开口道:“回吧。”
众人各自返回自己的院子,时春分转身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雅?
她眯起眸子,主动向对方走了过去,“你也是来送阿令的吗?”
大概是知道了褚令对她没意思,时春分在姜雅面前充满了底气。
见她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喊出“阿令”二字,姜雅整个人绷紧了身子,脸色也有些难看,“是又如何?大少奶奶该不会连这都介意吧?”
若在以往,时春分可能会被她的气势唬住,但自从知道了她不过是褚令精心挑选的挡箭牌后,她再看姜雅只觉得怜悯,又是个一头栽进褚令的温柔陷阱里的女人,也不知道将来她发现自己痴心错付的时候,心情该有多么复杂。
“没什么可介意的。”时春分只瞥了一眼,便淡淡移开了目光,“阿令临走的时候,连话都没跟你说一句,我还以为姜姑娘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这话无疑狠狠地打了她脸,姜雅的表情当场气得扭曲起来,“是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所以他对我的态度才判若两人?”
时春分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原来在姜姑娘的心里,我在阿令那儿的话语权有这么重?”
姜雅没听出她的否认,反而认定了她是在挑衅自己,脸色愈发阴鹜,可她显然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即便被气成这样,也还是朝时春分扯了扯唇,温柔地笑着,“希望大少奶奶永远都像今日这么有底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