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受的刑罚也不轻,整个人披头散发的,完全挡住了面容。
薛锦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实在认不出是谁,顿时没好气道:“这又是你院子里的哪个丫头?不会个个都被我全儿收买了,要陷害你的宝贝娘子吧?”
那个女人呜咽一声,抽抽搭搭地道:“二夫人,是我啊……我是白烟……”
“白烟?”薛锦绣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她。
这不是褚全的通房丫头吗?
从小到大都跟着褚全,显然不可能倒戈冤枉她儿子。
“是啊,我真的白烟。”对方哆哆嗦嗦地抬起双手,拨开自己脸上的头发,哭哭啼啼地向她哀求道:“二夫人,你救救我吧,一切都是三爷指使的,是他要我去跟紫竹接头,想办法将大少奶奶常点的熏香换掉,我跟大少奶奶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故意陷害她呢?!”
“你胡说八道!”薛锦绣急了起来,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他们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过来冤枉三爷?你说……你说啊!”
白烟被她打得倒在地上,捂着脸颊痛哭道:“我没有冤枉三爷,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可以作证,你们总不能说我们全部都是被收买的吧?”
“你还敢胡说八道?”薛锦绣气急败坏地扑了上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褚令和时春分冷眼看着她们二人殴斗,既是在看一场闹剧,也是在看薛锦绣身上那些褚全的影子。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褚全会有今天,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他有个蛮不讲理的娘,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做那么多坏事。
她们二人打得正激烈的时候,褚严和华亭县主总算收到消息赶了过来,看见这种状况,立刻派人将她们分开。
“够了,弟妹,你们这是在闹什么,简直成何体统?!”褚严没好气道。
华亭县主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目光落到被拷着的褚全身上,若是她的眼神能放刀子的话,褚全此刻恐怕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大哥……大哥!”看见褚严到了,一直躲在角落没说话的褚顺突然扑了过来,猛地跪在他的面前,“是我教子无方,让全儿害了阿休,你要怪就怪我吧,求你饶全儿一命!”
饶是褚严再怎么淡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微微侧了侧头,不可置信地偏过耳朵,“你刚刚说什么?是全儿把阿休害成这样的?”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华亭县主就唰地一下拔出了身旁官兵的佩刀,猛地向褚全砍去,“就是你把我休儿害成这样,本宫要你血债血偿!”
她是习武之人,即便年纪大了,动作也比许多人快。
眼看她的刀子就要砍到褚全身上,薛锦绣嗷地一声,拼死抱住了她的胳膊,“不!大嫂,你不能这样!阿全是你的侄儿,你不能这样伤害他!”
双方扭成一团,可薛锦绣哪比得过华亭县主的力气,很快被她甩了出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刺向她的儿子,撕心裂肺地叫出了声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