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肿脸充胖子,连褚家一个姨娘都比不过,华亭县主因此大怒,一回来就将时春分关进了佛堂,时春分又惊又怕,夜夜在佛堂流泪……
即便已经知道梦里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可褚令想到的时候,还是不免迸出浓浓的戾气。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个从小被他捧在掌心的二妹!
时春分备好茶饭转身,一回头就看见褚令脸上的戾气,她吓得双手抖了抖,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大爷……”
褚令回过神来,一抬眸看见她惨白的脸色,目光微不可见地沉了沉,“坐吧。”
时春分依言坐下,离燕识趣地出去为他们带上房门,这还是他们成亲后第一次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吃饭,离燕早就把布菜的规矩教了时春分百次,可眼下对着褚令的冷脸,她却突然忘了该做什么。
“吃吧。”最后还是褚令打破沉默,给她夹了块口蘑。
时春分身子一颤,低着头没有说话。
褚令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等到他碗里米饭去了半碗,一抬头便看见时春分已泪流满面,他手中动作一顿,蹙眉道:“哭什么?”
“对……对不起,大爷……”时春分像是做错事被人抓包的小孩,手足无措地抹着自己的眼泪,“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茶会主持不好,布菜也不会,我……我……”
她“我”了半天,却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褚令嗤笑出声,眼里透着讥诮,“你以为我是想娶个丫鬟吗?”
时春分一怔,有些错愕地望着褚令,这是在安慰她吗?
褚令大概没了胃口,直接放下筷子站起了身子,“我回来后还没给祖母请安。”许是意识到就这么离开过于生硬,他的脚步一顿,补充道:“茶会的事不是你的错,我会帮你向祖母解释。”
说完这个,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时春分坐在原位,怔怔地看着褚令还没吃完的那半碗饭,动作木然地将他为她夹得那块口蘑塞进嘴里,口蘑嫩滑的滋味在她舌尖绽放,她才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她怎么就这么笨,连哭的时机都不会挑?!
褚令匆匆走出房间,正准备离开院子,身后突然有人将他叫住,“大爷!”
他停下脚步,回头便看见了余阿兔在他身后,红着脸上前跟他打招呼,“我是余阿兔,大奶奶的表妹。”
褚令微微点头,吩咐道:“多陪陪她。”
余阿兔点了点头,褚令便转身走了。
离燕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对余阿兔冷笑,“你倒挺会找机会露脸。”
余阿兔低下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我先进去陪大奶奶了。”
离燕冷哼一声,给她让出了道路。
这世上总有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哪拦得住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