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武器被缴,鬼差左右前后各一位押着云烟等人往第九阎罗殿的方向走去。一名独眼的鬼吏收了烛寂的刀刃,那只危险的独眼闪了闪冷光,朝烛寂隐晦地笑了一声。
烛寂没有作出什么反抗,云烟也识相地交出了浴凤。原本为他们准备的木枷锁在那名独眼的鬼吏的示意下暂时没有套在他们的脖子上。
烛寂知道丰都的鬼吏是以性格蛮横暴戾而著称,和他们硬抗绝没有好处,不作反抗,还有商量的余地。
一路上每个人心中都绞尽了心思,可烛寂和云烟尽管焦头烂额也不能有所动作,三把门紧抵着几人的腰口,真怕那鬼吏一不注意就失了分寸,扎进皮肉里。
烛寂有些后悔没从那几个酒鬼混子身上掏银子,现在也好给鬼差尝点甜头,叫他们放了自己。
穿过几条阴暗的道路,路途上几乎所有的鬼都是见着他们绕道而走,偶尔有几只小鬼不识好歹地扒着墙皮,露出一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珠盯着众人。
转过一个街角,巷口飘出一阵酒香,鬼差们停下了脚步。这家酒窑子的老板奸笑着探出头来,拉那独眼鬼吏进来一起酗酒,被独眼鬼吏粗暴地甩开,又命一名鬼吏留下来看着烛寂和云烟等人,给他们铐上木枷,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剩下那名鬼史内心郁闷,将烛寂与云烟的武器轻率地扔在一旁,口中怒骂抱怨声不绝。
云烟与烛寂心知机会来了,开始盘算如何逃脱。
过了不到一刻钟,从那酒馆中出来一名又矮又瘦的老头,衣着棉布,头发花白而稀疏,双目转动,透出圆滑世故的气味来。
他瞥了一眼云烟等人,低下头来在兜里翻找,找出来几块银锭子,人间银锭子十分值钱,在冥界也是一样的。
老头很快地走到鬼差面前,堆起了笑容,恭敬地把手中的银锭子递给他,鬼差瞄了一眼他,飞快地夺了银子,冷冷地问:“怎么?”
老头指了指云烟和烛寂,又凑到鬼吏的耳朵边上低语了几句,一边悄声说着什么一边还时不时地偷偷看向烛寂等人,颇为小心翼翼。
鬼吏抛了抛手中银子,似乎很满意重量,于是给云烟与烛寂解开了木枷;“是这老家伙赎,算你们走运。”
云烟得到自由后很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了浴风,仔细地看了看剑柄上的糖葫芦剑穗,确定没有损伤后才缓缓收起剑。只听得那老人朝阿星吹了声哨:“小妹妹在想什么呢,傻笑个不停。”烛寂皱了皱眉,拉住了阿星的手。那老人收敛了笑,朝三人招呼一声,让他们跟自己走。
本来想问缘由,却感觉那鬼差在身后注视着众人,如芒在背。
虽不知道这老人为何平白无故地救自己,但显然只好跟他走。三人皆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再犹豫,跟上了那老人的步伐。
老人带三人七绕八拐,总算在一间平顶小石屋前停了下来,让几位进屋做客。
老人点上了油灯,一缕灵魂般飘渺虚妄的幽绿色火苗徐徐升起。将他布满皱纹的老脸映得可怖十分。“听说你们在找我?打听些事情?”
烛寂,云烟,阿星围坐在石方桌边,都被老人的目光扫视得有些心里发毛。只听老人露出泛黄的牙齿,发出咯咯的磨牙声,讲故事般的口吻开始了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