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卿低低的说:“因为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沈眠真的很想让他闭嘴,但是说不出来,只能把话题挪开:“抑郁症什么滋味?”
屋里安静了下来。
良久后,沈眠听见陆少卿说:“丧。”
沈眠恍惚了。
只一个字,却形象的道出了全部的滋味。
的确是丧,心情时时刻刻徘徊在低谷,做什么都没精神,想发呆,想躺着,想……死。
轻度抑郁症已然如此,中度呢?重度呢?
陆少卿是怎么熬过来的。
独自一个人,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眠帮陆少卿脑袋消炎,轻声说:“你和我在一起开心,我就会陪着你,把你的病看好,让你变回健康的你。”
也让我好起来。
因为……
沈眠眼圈红透了。
看不见,就可以耳目闭塞,装作视而不见。
就在我眼前,让我看你病成这个样子,我的内疚会像洪水一样把我淹没,你的抑郁症何时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管我,我永远也好不起来。
沈眠默默的发誓,陆少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会和从前一样,健健康康。
陆少卿晚上和沈眠和落落一起睡的。
落落在最中间。
沈眠和陆少卿在两边。
夜半。
沈眠睡不踏实的时候,手被轻轻的碰了下。
睁开眼侧目,看见陆少卿侧卧,面对这边,隔着沈落,握住了她的手。
沈眠没动,闭眼,但是睡不着。
沈眠再次失眠了。
在房间里呼吸安稳下来后,把陆少卿的手拨开,转身看着窗户发呆。
夜深人静时。
陆少卿睁开眼,默默的看着沈眠的背,一夜无眠也无话。
第二天,沈眠送走哭哭啼啼的落落,收拾行李,开车带陆少卿离开这里。
沈眠的目的地早就在脑海中成型,季清和陈贺住过的那个山间木屋。
周围有野营地,有池塘,还有山。
附近还有一家有名的心理诊疗医院,里面坐镇了一个知名的心理学大佬。
沈眠一路兴冲冲的。
就是有点烦陆少卿腻歪。
手像是长在了她的手上,开个车都捏着她的手。
初始是因为陆少卿坐上车没大会,很客气的问她:“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沈眠说开车呢。
陆少卿说有自动驾驶。
那个眼神让沈眠感觉自己拒绝好像是犯了滔天大罪。
于是就把手递了过去。
这会……
沈眠手里黏糊糊的全是陆少卿带出来的汗。
沈眠忍不下去了:“我开车呢。”
把手抽出来擦汗。
陆少卿蔫蔫的哦了一声,看窗外的侧脸带了点忧郁。
沈眠:“给你给你给你。”
沈眠再次开自动驾驶,左手腾出来递给陆少卿。
陆少卿的右手覆上了沈眠的左手,顿了顿,朝里钻,和沈眠十指相扣,扣的很紧。
沈眠侧脸看他一眼。
陆少卿在笑。
戴着帽子却依旧不掩眼神明亮,璀璨有光,笑的很漂亮,沈眠跟着笑笑。
陆少卿说:“你的手真软。”
沈眠其实做足了心里准备。
陆少卿说什么都接着,不反驳,不反对,赞扬,发挥鼓励式教育。
但偶尔还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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