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玉礼知道您伤心,可您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您是这国公府里的主母,即便伤心欲绝,也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您这样发了疯般地又是摔东西又是乱打人,未免失态了。”
温玉礼在苗氏的冷眼下走进了屋内,望着满地的狼藉,微微叹息了一声。
苗氏心情正悲愤着,此刻又没有晋国公和萧元祁在场,她实在没有心情再维持身为温家主母的端庄,冲着温玉礼骂道——
“你这贱人生的下贱丫头!要不是你,老爷怎么会和东菱断绝父女关系!你以为哄着老爷开心了几回,他就能把你当成好女儿了?你做梦!老爷心里最喜欢的还是南燕和东菱,要不是被你逼得下不来台,老爷怎么忍心赶走东菱?”
苗氏说到气愤处,竟然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温玉礼砸了过去,似乎要将这几日积攒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温玉礼朝着旁边轻松一躲,避开了那砸来的茶杯,看向苗氏,星眸微微眯起,“夫人,请注意你的举止,我是祁王妃,你即使身为我的嫡母,这样对待王妃之尊的我也是不合礼法的。”
边上伺候的两名下人望着这样的场面,一时噤若寒蝉,不敢阻止也不敢劝。
若换成从前,夫人对二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没人会觉得奇怪,毕竟二小姐身份低微,即使后来二小姐做了王妃,在祁王府中的地位也是远不如大小姐,被夫人讥笑几句也是常事。
可二小姐今时的地位不同往日,她护驾有功,得了太后和皇帝的嘉奖,这是光耀门楣的事,连老爷和王爷都要给她几分薄面,相比较二小姐的功劳,三小姐做的事才是令人不耻,夫人此刻情绪失控对二小姐破口大骂,显然是不对的。
可即便知道不对,他们身为这国公府里的下人也是没胆子吱声。
“王妃又怎么样?你在祁王府里的地位能比得上南燕吗?”
苗氏冷笑道,“你在王爷那里的地位不如南燕到了这国公府里,在老爷心中的地位也是远不及南燕这个嫡长女!你还真以为你这王妃当得有多了不起,我就是骂你,你又能如何?你去老爷那边告状,能让我从国公夫人的位置上下来吗?”
温玉礼望着她狰狞的脸孔,一步一步走近了她,“夫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管我在王爷和父亲心中的地位如何,我祁王正妃的身份在这里,我就永远压了长姐这个侧妃一头。”
她说完这句话后,满意地看见苗氏的脸色更加扭曲。
果然……这一点是她们母女二人共同的痛处,她们盯着她这祁王正妃的位置太久了,久到她只要当面提起来,她们就极为不爽。
“你!你这个……”
苗氏伸出手指着她,气得连手指头都在颤抖,一时半刻竟忘了应该怎么骂她。
反观温玉礼,十分淡定地转过了身,从白桃手中接过她令厨房熬制好的姜茶,递给了苗氏。
“夫人,这姜茶里头放了酸枣仁和五味子,能定惊安神的。你多喝一些,喝完了就不会总说糊涂话了。”
意料之中的,苗氏抬手就直接把那碗姜茶打翻在地。
“你这贱丫头就是存心来找茬的是不是!”
“夫人,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温玉礼忽然凑近了她,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您知道东菱是怎么死的吗?”